辽人势大,虽然只留了不多在西域后方,但众国主也不敢怠慢,纷纷登上了城墙上头。
“还真是辽人。”车迟国主看着远方而来的军伍,愕然说道。
清一色的草原战马,还有那种看不懂的图腾,加上黝黑的皮肤,不是辽人还有谁。
龟兹国主有些疑惑地问道:“辽人增兵,不去后方汇合来我们这做什么?”
某位国主迟疑着道:“难道是来帮咱们扫掉那群大周军?”
“嗯”
众人都未多言,但想来应该是这么个道理,毕竟西域的战局已经僵持了许久,不仅没有推进反而还被打退了,也许是辽人心急了。
说话间,那队辽人已经来到了城墙附近,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而且还在不急不徐地靠近。
“咦?”有人看清这伙“辽人”的长相似乎跟之前见过的辽人有些不同,迟疑着问道:“不会是汉人假扮的吧”
“怎么假扮?那战马跟弯刀能是假的?”车迟国主鄙夷道:“咱们西域也有跟汉人长的差不多的人,辽国就不能有?”
“也是”那提出质疑的人道:“如果是周军也不敢这点人大摇大摆地过来”
“看,他们还擒了个汉人。”龟兹国主更是眼尖,看见了被马杰拉着的,皮肤没那么黑的“奴隶”沈逸。
这下没跑了,肯定是辽人无疑。
下方,章鹏飞领着头儿到了城墙下,张嘴朝着上头叽里呱啦一阵狂怒大喊。
“他说什么?”龟兹国主根本听不懂,问身边的翻译。
“这”翻译也是西域人,之前干的就是通译的活,因为辽人来了还临时学了一些辽语,之前勉强还能听懂一些,可章鹏飞说的,他最多只能听得懂两个字。
听不懂也不奇怪,章鹏飞完全胡乱喊的毫无头绪的“辽语”,存不存在还两说,就是真的辽人来了也听不懂。
短短时间,也没时间跟李天问学全了,学也只学了些皮毛,不过辽语总是叽里呱啦的,照着来有样学样就差不多了。
这出戏最重要的精髓,是沈逸吩咐下来的,不管说话还是办事,一定要“狂”。
要像辽人那么狂,不讲理的猖狂。
于是章鹏飞见上头的人没反应,转过头朝大军叽里呱啦了几句,顺着还打了几个手势。
叽里呱啦的胡言乱语,大军也听不懂,但他们知道章鹏飞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于是纷
纷取出马弓,对准了城墙上头。
“别射!别射!”
众国主见之大急,忙催促那通译:“他到底说的什么啊!”
那通译欲哭无泪,他也听不懂啊!
章鹏飞又无厘头地大叫了几句,似是气急了,直接手一压下令放箭。
“嗖嗖嗖嗖”
箭羽飞射而来,众国主急忙伏地躲避,其间还不忘交流。
“这辽人,真狠啊!”
“一言不合就放箭啊!”
“唉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打我且末的时候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众国主呜呼哀哉,可没有人下令手下的士兵还击。
辽人,惹不起啊!
其实周军他们也惹不起,只不过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周军起码讲道理,辽人根本就不讲
这就是一种奇怪的现象,有时候你以礼服人,别人不仅不服你,还想尽办法暗地里给你捣乱。
偏偏他们就怕那些对他们不客气的,动不动就拳脚相向的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啊!
箭矢飞射了一会渐渐停了,众位国主小心翼翼地抬头再看,直见下方马杰推搡着将那“奴隶”推到了前头。
马杰也屋里哇啦地说了几句,沈逸神情颓然地抬
头喊道:“将军命令你们打开城门”
这个“命令”用的就很精髓,最关键的是上头的通译终于听懂了一句话,他面色兴奋地要翻译给国主听,龟兹国主却愤愤打断他:“我听得懂!”
辽语听不懂,通商久了中原话还是懂一点的。
众国主商议了一阵,最终让那通译朝朝着下方喊道:“诸位勇士,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下方章鹏飞闻言又是一阵叽里呱啦地胡言乱语,最终还是“奴隶”沈逸代为翻译道:“这些是扑里凉部的勇士,后面还有周军在追,你们快快打开城门”
“扑里凉部?”龟兹国主纳闷道:“辽国有这个部族么?”
车迟国主满不在乎道:“辽国草原大大小小的部族几百个,你还能认全了?”
“也是”龟兹国主点头道:“他们说有周军在追”
“杀”
“冲啊”
这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龟兹国主刚说出口,便瞧见远方尘烟大起,喊杀声模糊传来,周军的战旗杆杆竖立,随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