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逸一言,良平安非但没有解惑,反而更加不解了,出声问道:“那老师为何拒绝他?”
“他是个聪明人,谨慎的聪明人,所以他此前一直都在试探我的能耐,”沈逸笑道:“此刻他其实也是赌博,他知道机会转瞬即逝,是在帮我对抗张括,不想让我这个清理崇平的“机会”流逝地太快。”
沈逸笑道:“聪明人最难收服,他今日不是真的全心服我,想让他归心,还得露些真本事。”
良平安听的一知半解,细想一阵,又觉得颇有道理,最终拱手说道:“学生受教了。”
沈逸不以为然地摆手道:“阅历而已,等你再活个二三十年也就明白了。”
良平安顿时懵圈,他再活二三十年的阅历,那就是四十朝上了,可老师才双十之龄啊,难道他的悟性在老师看来这么差吗
不久,良平安拿着杨博然留下的卷宗道:“老师,那这些”
沈逸随意翻看两页,道:“这些是好东西,省了不少事,不过现在用不着。”
“先去见见家财万贯,出手阔绰的月族长吧!”
未过多久,沈逸带着数人来到西宁监牢,监牢的狱卒没有公然违抗沈逸的资格和胆子
,听命办事十分勤快,只是背后也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崇平官场的博弈,最终留下来的会是哪一方?
目前大多数人都看好张括,因为他揽集了大多数人,而且据说弹劾的联名奏书今日已经送出城去了。
眼前威风的郡守大人,恐怕不久之后就要被调走了。
也是可怜,履任月余的郡守,此刻不少人都为沈逸感到可惜。
毕竟不是西域人招揽对象的他们并拿不到什么好处,只是稍微带点身份的百姓罢了,而沈逸则是一位为百姓跟西域人干起来的好官
只是崇平这潭死水唉
某个单独的监牢之中,沈逸见到了袍服整齐,只剩一只手仍将头发理的一丝不乱的月珉。
他正通过牢房朝外通风的小窗看天,听见牢门打开也不回头,负手而立颇有格调,那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势。
但要论淡定,沈逸比他更淡定。
他不回头,沈逸也不急着开口,自顾自命人搬了椅子泡了茶来,就在那干耗着。
“这茶也忒苦了,”沈逸喝了一口,顿时苦的脸抽抽。
马杰为难道:“少爷,这毕竟是那些狱卒平时喝的”
沈逸摇摇头,将那杯茶放在一
边,吩咐道:“回府去取庭前春来。”
“庭前春”。
一听这称谓,月珉微微挑眉,那是初次见面时,他请沈逸喝的极品好茶。
那时两人还有说有笑,一个大方送钱,一个爽快收钱。
转眼,却已是这副场景。
“真是恍然如梦。”
月珉忽然回过头来,面色似十分淡然地看着沈逸,道:“郡守大人来此,总不会只是为了喝茶,这可不是什么有好景致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沈逸笑道:“但我看月族长似乎沉迷此处空间,不好出言打扰罢了。”
月珉眼角一抽,沉声道:“那你还是出言了!”
沈逸依然淡定,似别有所指道:“我开口只是在谈我的事,月族长自己要插嘴,可不能怪我。”
月珉目光阴沉,似在隔空放火,然而沈逸眼睑微垂,根本不搭理他。
“哼!”良久,月珉冷哼一声,坐到了石床上。
“你来是想问我儿子的下落,好让你笼络百姓的民心吧!”月珉盯着沈逸问道。
“那倒不是,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劳烦月族长亲自开口,”沈逸笑道:“你儿子藏在那,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地方,想想都能猜到。”
月珉愣
了愣,冷哼道:“狂妄!”
“月族长不信?”沈逸笑道:“那好,那我就来猜猜看。”
“你藏儿子的地方不少,但也不算多,要么是藏在西宁官员府里,要么是藏在乌孙氏,也可能顺着商队送去了中原,又或者赶回西域去了?”
月珉闻言心中一惊,脸上却未动神色,甚至冷哼了一声,似在嘲讽沈逸猜错了。
沈逸接着说道:“西宁的官员跟你只是权钱交易,说靠的住,也未必真靠得住,何况我还是崇平郡守,真要搜他们的家宅,谁也拦不了我,即便你原本放在张括府上,自那天看到我毫不给他面子之后也该换地方了。”
“你儿子是在西宁作威作福惯了的人,送去中原,你又怕他惹事,中原的官府可不像崇平这样惯着你们西域人。”
“所以,还是藏在乌孙氏跟送回西域的可能性比较大。”
月珉越听,越是心惊,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扭过头去不看沈逸。
“月氏跟乌孙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