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不久前才在脑海中浮现的高冷女神脸。
苏慕烟红唇微微撅起,娇嗔了一声,抛了一个妩媚的白眼。
沈逸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吩咐道:“停下吧。”
在京城外的官道上,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随行的御史计吏们奇怪地探出了脑袋,随即便看见了一名英姿飒爽身穿长袍的女子跨坐着一匹通体泛着红色的骏马疾奔而来。
公主殿下?
众人皆在心中惊讶。
沈逸走下马车,赵明月的骏马也缓缓停下,束起的长发随微风微飘,依然是那张高冷的脸,只是眼中稍有波动。
“公主殿下。”随行官员纷纷下车见礼。
赵明月点头回应,轻声道:“我有些话要交代沈逸。”
若是寻常事大可当面说,其余人知道这是赵明月在让他们回避,多看了沈逸一眼之后,又各自回到了马车上。
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像娇弱的女子。
站在沈逸面前,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先开口。
路旁依旧有赶路上京的行人,见着停在一旁的车队,不自觉地看上两眼,只是寻常人,哪认得出一位是监察使,一位是当朝公主。
“这
个你拿着。”
短暂的沉默之后,赵明月取出一块令牌,递到沈逸面前。
这块令牌沈逸见过,当初在沧州的时候赵明月亮出过一次,清晨的太阳下闪着金光的令牌只一眼就能看出比沈逸那枚监察使的令牌要高级的多。
最重要的是令牌上的四个烫金大字。
如朕亲临。
沈逸愕然道:“这不好吧?”
赵明月自顾自地抓起沈逸的手将令牌塞了进去,嘱咐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示人。”
“如果有事,你就派人通知我。”赵明月接着说道。
沈逸看了看手上的令牌,心中有些异样波澜。
顿了良久,沈逸才玩笑道:“有事难不成你还去救我吗。”
“我会。”赵明月紧接着沈逸的问题做了回答。
沈逸一阵错愕。
赵明月也稍稍低下了头,沉默下去。
浅夏的天空中流云渐过,暖人的微风吹动尘烟。
赵明月忽然探前几步,轻轻揽住沈逸,既有些突然,又不过分热烈。
“保重。”
耳边响起这样一道声音,一触即分的轻拥之后赵明月转身就走,未等沈逸做出任何反应。
“驾!”
骏马疾驰而去,留下的那一道尘烟,也渐渐归于
平静。
若不是手中那枚沉甸甸的金牌,便好像她从未来过。
啧了一声,望了一眼手上的令牌,沈逸摇头道:“这下玩大了。”
短暂的停留之后,车队重新出发,马车上,苏慕烟双手拿着金牌,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逸。
沈逸有些尴尬,此时在想苏慕烟那些话,只感觉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有些道理。
玉钗微微一笑,若是公主,那便配得上少爷了,她这般身份,如何能做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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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官道来到距离京城老远的京城渡口,这渡口离京城远的不是一点半点,沈逸甚至觉得都已经不足以叫京城渡口了。
一行人由马车换乘船只走水路直下,因为是沈逸这个监察使带头,这次周扒皮大发慈悲,拨了一艘官船给他。
虽然速度上不比大黄船快上多少,但是舒适度自然不是商用船能比的,船舱内的单间,装饰地就跟民宅没什么两样。
唯一可惜的是床有点窄,一次只能躺两人,让沈逸有些遗憾。
在水路上行了两天,精通地理方位的陆仁和慢慢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这不是去雄州的路。
沈逸虽然如愿离开了京城,但是身上还背着公务,巡
查京畿道三郡,朝廷给定下的计划,是先到最近的雄州靠岸,然后在陆上走一个大圈,对各郡税务核查,以及对官员进行考课。
结果现在船在江面上飘着,已经过了雄州渡口,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于是他找到官船上的管事,询问他是不是搞错了方位走错了地方,结果管事的说监察使大人划的就是这条路线。
陆仁和只好又找到沈逸,问他:“沈大人,船已经过了雄州却不停,管事说您改了路线?”
沈逸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喝着茶,巧儿侍应在一边,手里还捧着一些瓜果。
闻言沈逸点头道:“对,是我吩咐的。”
见沈逸承认,陆仁和更加奇怪了:“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朝廷的意思不是先到雄州吗?”
沈逸摆手道:“诶,陆大人这话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咱们要随机应变嘛,反正该走的地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