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十颗,黄金百两,锦缎百匹,听起来似乎不少,但对于坐拥天下的皇帝来说,确实也算不上什么。
沈逸一早听说过秦远深得皇帝器重,寿宴才赏这么点东西,看来是国库空虚,朝廷上下表面上都是过的紧巴巴的,周皇帝也要起带头作用。
果不其然,待秦远接了赏之后,那自称本王的青年便道:“时值维艰,秦大人可不要介怀,父皇还是很器重秦大人的。”
“下官不敢!”
秦远哪敢嫌弃皇帝给的少,皇帝记着你的生辰,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荣耀了。
秦远当即拱手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叩谢陛下厚爱!”
青年笑着点了点头,笑道:“今日秦大人是寿星,无需多礼。”
秦远点了点头,伸手道:“康王殿下,请入座!”
康王殿下这个名号,沈逸没听说过,倒霉蛋的记忆
里也没有,在他穿越之前,倒霉蛋只知道两个“大人物”,一个是刚刚落马的刘县令,一个就是当今天子了。
秦远引着青年来到最里一桌,也就是南永总督韩罡所在的那桌,秦远还没开口,韩罡就自己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了,尽管他在南永甚至朝廷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但跟称谓中带“王”字的相比,地位还是弱了一阶。
然而韩罡一站起来,那青年却道:“无妨,本王坐另一边就好。”
沈逸见状嗤之以鼻,这青年从出场到说话无不在演绎一个“装逼”,早不来晚不来,非挑着秦远寿宴开始,万众瞩目的时候进来,沈逸可不觉得,这青年带着皇帝的赏赐,会不尽早赶到。
现在他又说什么无妨,坐另一边就行,这纯粹是没逼找逼装,不提他本身的身份,他是带着皇帝旨意和赏赐来的,谁敢让他坐
下位?
事情也如沈逸料想的一样,韩罡自然不敢居高,跟秦远两人左劝右劝,才算是让青年半推半就地落座了,众官员都是羡慕以及尊崇的眼神,要说投胎也是一门功夫,上来就能被韩总督和秦大人左右供着!
大人物在说话,秦牧觉着没意思,偷跑到了沈逸这边,沈逸奇怪道:“你是秦家的小主人,不去陪着?”
小秦牧撇嘴道:“他们说话都好没劲,好无聊!”
这是实话,沈逸也觉得跟当官的说话非常费劲,这些人往往说话只说一半,剩下的都要你自己去猜。
沈逸不想凑热闹,所以站在靠后的位置,这会没人注意到他这边,他便问道:“康王看起来和你老爹关系不错?”
秦牧闻言道:“爹在京城的时候,康王殿下常来我们府上呢,不过爹有时候明明在家,却会说不在家。”
原来如此
,跟皇子搭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秦远这种有分量的大官更是要谨慎小心,听秦牧这么说,看来秦远跟这个康王也不是很熟络。
跟秦牧偷摸聊了一会,沈逸才搞清楚,康王名讳赵元成,与他大哥一样,成年后就被封了王,据说麾下门客众多,有不小的势力,秦远没来南永镀金之前,在京城任官时,康王也常想与他搭上关系。
那边康王已经落座,此时又道:“秦大人寿辰,本王几番挑选,也挑不出什么合适的贺礼,左右一想,作了一幅寿联,还望秦大人不要嫌弃。”
说话间康王招了招手,一名随从便端着一方锦盒上去了,打开里面装着一幅书卷,上书“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春”。
秦远的官服上的图案正是仙鹤,这对联工整,也很应景,皇子从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康王的文采
也不差,秦远连忙命下人装裱悬挂起来。
在座的诸位都是吃朝廷饭的,当然看的出来这是康王在拉拢秦远,心中更是羡慕,此时康王看向乖乖跟在秦远身后的秦香雪,笑道:“一年不见,香雪出落地愈发亭亭玉立了,听说刚来南永一年,便被传为南永第一才女,本王甚是佩服啊。”
秦香雪微微福身道:“殿下谬赞了,香雪才疏学浅,如何敢当这第一之名?”
康王长笑道:“香雪太过谦虚了,你才学出众,名声远扬,本王在京城就仰慕已久,今日相见,更是如沐春风,如逢甘霖,叫人欣喜不已。”
康王此言一出,秦远面色微变,康王这是
沈逸也听出了康王的意思,受过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听他这样说话,分明是对那秦香雪有意思,不知秦远会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