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如果换一个角度去看，往往都有不同的观感，甚至会变得完全相反。
在见识了唐军的强大之后，整个黑水部迅速转变心态，再也无人敢轻视大唐，更加无人敢敌视大唐。
诸如阿凯的儿子阿木等人，更是信誓旦旦，一个个都表示自己一定要成为大唐最忠实的属臣。
只可惜大唐太远，天可汗更是遥不可及，就算想展露一番自己的忠臣热肠，都无处施展。
这可把阿木等一干想要大忠心的黑水人给急坏了，想为大唐尽忠都找不到对象啊。
不过很快，这些人当中的机灵鬼就有了新的打算。
天可汗太远狗不着，那完全可以先换个离得近的目标啊。
于是，双鲸堡内的大唐水师留守将士就成了这些黑水人效忠的对象。
平时的时候，这些人在各自的聚落里都是很有些地位的，相对于整个黑水靺鞨部来说，阿木等人也属于“贵”族了。
可他们在大唐水师最普通的士卒面前，都老老实实的摆出最真诚的姿态。
不仅态度好，而且干活那叫一个积极。
不管什么脏活累活，这些人都抢着干，甚至为了争抢干活的机会，这些黑水人自己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打起来。
起初将士们还有些不好意
思，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毕竟谁也没办法拒绝黑水部朋友们的“热情”不是？
毕竟他们这些留守的人数太少，各种琐碎的工作又多，既要收售各种货物，又要提防可能存在的袭击，还要尽可能的收集一切能接触到的情报。
将士们又忙又累，时刻都神经紧绷、提高警惕，防备一应突发情况，有人帮忙干活，他们也乐得偷偷懒。
至于李狗儿，现在更是乐不思蜀了。
之前他还经常被黑水人欺负，还有人想要强夺他的破袄子。
现在却不一样了，那几个欺负过他的人都倒了大霉，被黑水人主动交了出来，还当着他的面被打的鬼哭狼嚎的。
动手抢过李狗儿破袄子的那个家伙更惨，直接被狠狠的抽了一顿鞭子，还被赶出部族，任由他自生自灭去了。
对于这些黑水靺鞨人而言，离开部族，而且是冬日即将来临时被赶进森林里，几乎与判处死刑毫无区别。
最后还是李狗儿不忍心，主动为这个叫阿松的家伙求情，才使得阿松免于冻死之厄。
如此一来，也让黑水部的人对李狗儿，以及其他大唐人的印象更好，都感受到了大唐人的善良。
李狗儿更是得意洋洋，开始向黑水人显摆他从老夫子们那里
听来的一言半语：“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仁’！”
“‘仁’就是我比强，但我不欺负你，当然了，你也不能欺负我。”
“我们大唐以‘仁’为本，天可汗以‘仁’治天下。”
若是让个老夫子来解释什么叫“仁”，怕是这些从未经过教化的黑水人会如同听天书一样。
倒是李狗儿这种，充满着小人物猜测的胡诌，反而有了触及到了那么点圣人本意的味道。
黑水人中，所有与闻之人再次感佩无比，心悦诚服，连带着对李狗儿都毕恭毕敬起来。
更奇妙的是，黑水部里许多漂亮的年轻女子，都觉得李狗儿很有学问的样子，一到晚上就有人主动钻进他的狗窝里去，为他排遣离家万里的寂寞。
一开始李狗儿还十分害怕，担心这是黑水人在玩“仙人跳”，想要算计他。
可最终，李狗儿还是没把持得住。
事后他了解到，这是黑水人的习俗时，更加大喜过望，并且乐此不疲，夜生活变得无比充实。
当出海猎鲸的青森舰再度进港，谢福再次见到李狗儿的时候，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上次青森舰离港之前，李狗儿还是个饥寒交迫、受人欺负的流民，唯一值钱的家当还是谢福送给他蔽
体遮羞的破袄子。
可现在站在谢福面前的李狗儿满脸红光，不但穿着光鲜舒适的狼皮袍子，而且意气风发地一手搂着一个俏丽娇羞的靺鞨少女。
得意之时，最易忘形，李狗儿已经忘了自己前不久的狼狈模样，言行举止也开始变得张狂起来。
特别是遇到曾经帮助过他的谢福，李狗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炫耀起来：“谢哥儿，来来来，我来与你介绍，左边这个是我的大夫人，右边这个是我的小夫人。”
谢福一阵无语，心里也有些不悦，敷衍地一拱手道：“恭喜了，李……大郎。”
谢福虽然不喜李狗儿的肤浅与张扬，但还是给他留了面子。
偏生李狗儿却误以为，谢福真的开始高看他，不再以“狗儿”呼来喝去了，顿时十分高兴，开始大言不惭的各种吹嘘。
“谢哥儿你是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有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