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二连三挑衅，陆景辞只觉心潮翻涌的厉害，姜虞晚的视线无法忽略，但他所有的注意却不自觉落在那张被她咬的嫣红的唇瓣上。
越发嫣红的唇瓣，柔软中又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蛊惑。
他猛地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下意识用指尖轻拭了拭唇角。
不知怎地，视线忽地又落在姜虞晚那水润润的唇瓣上。
接着鬼使神差地用方才沾着药汁的白皙的修长指尖轻捻了上去……
……
突如其来的触碰，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瓣，感觉到唇瓣上的苦涩，姜虞晚猛地惊醒，心中顿时惊起惊涛骇浪。
看向陆景辞的双眸陡然放大，充满了不敢置信。
指尖传来的酥软，让陆景辞一下子清醒了，反应过来方才做了什么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才，明明只是暗自较劲，为什么他会情不自禁伸出手？
跟姜虞晚震惊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满脑子又映出她唇瓣嫣红的无辜模样。
急忙挥去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幻想，陆景辞以手掩唇轻咳一声。
“那个……”
“那个……”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选择了闭嘴。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陆景辞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只是想让你尝一下苦不苦……”
姜虞晚闻言，一整个大无语。
就因为她刺激了他几句，这狗男人就非得要拉着她感同身受一遍？
幼稚！
“哼！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姜虞晚用力擦了擦唇瓣，一脸嫌弃的怼道。
陆景辞只能连连点头，败下阵来。
姜虞晚扬起高傲的小脸，转身将自己带来的布包拆开，打开里面的盒子，拿出一块栗子酥施舍般递到陆景辞的面前：“喏，吃块栗子酥就不苦了。”
“你是在害羞吗？为什么不敢看我？”
见陆景辞一直低着头不看她，手上的栗子酥也没有要接的意思，姜虞晚只好好奇地低下头询问道。
陆景辞无奈，只能被动地抬眸，在姜虞晚期待的目光下，接过了她递来的栗子酥。
“快尝尝，很甜的。”姜虞晚展颜一笑，自己也拿了一块浅尝起来。
在口腔内弥留的苦涩，似乎被穿透而来的光给驱散了，窗外的枝头上一片新叶，悄然冒出头。
轻咬一口，浓郁的栗子香在舌尖化开，带着丝丝的甜意，一直往心口的位置蔓延。
陆景辞又想起那年，那个黑暗的山洞里，那个小小的身体用力抱住他给他温暖的样子。
也如现在这般，在他苦涩的人生中，给他唯一的一丝甜。
“好吃吧？再来一块。”
舌尖的甜意还未完全散去，嘴里又被强行喂了一块，陆景辞回神看到姜虞晚对他灿烂一笑，捏着一块栗子酥浅笑嫣嫣地喂给他。
心头的枝叶忽然争先恐后茂盛起来，星星点点开出一片，绽放成一片耀眼夺目的绚烂之色。
姜虞晚满足地又一口炫掉一整块栗子酥后，抬眸笑望向陆景辞，谁知跟他投来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猝不及防的相遇，让姜虞晚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
她自小就是在父亲跟兄长的身边长大，对男女大防这件事没有多大概念，所以吃到喜欢的东西时，会不自觉分享。
也没有意识到方才对陆景辞做的事情，足以会让人产生不该有的误会。
若是以前她可以假装不懂，可是经过上一世的经历，以及柳如卿这三个多月来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她已经做不到坦然自若。
面对陆景辞的时候，一颗心不自觉地砰砰狂跳。
刚喂到一半的栗子酥，在陆景辞含住的那一刹，毫无征兆地落了下去。
陆景辞下意识捞住，可掌心的栗子酥还是碎成了渣。
他定定地望着碎掉的栗子酥出神，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姜虞晚小脸通红，也盯着他掌心中碎掉的栗子酥，心头疯狂上涌的愧疚，让她不自觉想要重新拿一块新的，放到他的掌心，替换掉那块碎的。
可是摸到手边，就犹豫了。
也许，他们之间也会像这块碎掉的栗子酥，再也没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
回到姜府，明月院里有棵桃树，桃树是姜虞晚出生那年种下的，如今枝丫曲折，向四周延伸开来。
春风不再料峭，枝头也隐约冒出圆滚滚的花苞，伴随着刚着色的新鲜嫩芽，蹦跳着给凛冬画上了句号。
姜虞晚站在树下，抬眸看向枝头，微风吹动鬓边柔软的发丝，连带着心也跟着风轻轻摇曳。
春桃远远就看到了姜虞晚，看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树下，对着枝头尚未绽放的花骨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