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处处白绫,刘焉之死,举城皆哀。刘范、刘诞两人一商量,如今虽然兄弟下落不明,但既然老父遗命等若将基业处于他,那便等若是自己之主了。
故而,不论其如今身在何方,但诸位弟妇却俨然也是主母了,这老父之丧,于公于私,也当前往报丧,按礼制,妻妾也是要来守丧出殡的。
将这事儿与吴懿等人说知,吴懿等也均以为然,遂派人再次往青州而去,一边又将前番往江东各地寻华佗的使者召回。
他们这边哀哀戚戚,自有一番乱事。却不知江东之地,此刻也正酝酿着一场大祸事。
却说当日孙策得了消息,不由又惊又急,即刻便要提兵北上,接应刘璋。
旁边早有周瑜拦住,劝道:“将军万不可轻举妄动。如今皇叔下落不明,又有曹操间中弄计,青州此刻怕是也正提放着咱们。将军虽一片忠心,但未奉令喻擅自而动,一旦引起误解,岂不反误了大事?为今之计,当韬光养晦,并遣使往青州问策,以安其心。”
孙策怒道:“我与叔父,肝胆相照,既为至亲,又是臣属,安有叔父有难,侄儿坐视之理?我自胸怀光明,怕什么小人肚肠?”
遂不听,便要点兵聚将。周瑜、鲁肃叫苦不迭,正慌乱之中,忽而青州传出少帝显身,明诏天下,两人大喜,再次进言,孙策方始作罢。只是心中忧虑刘璋安危下落,心情烦躁。
不数日,蜀中来使,道是刘焉病危,请伯符将军速派人协助查询神医华佗。孙策大惊,不敢怠慢,急急发出数道指令,行文各郡县,勒令各地府县衙门,全力查察。
都道这冥冥中自有定数,世间举凡恩怨情仇,总是逃不出轮回桎梏。
江东一地,在这个
时空,乃是被刘璋拿下,交付孙策打理,自也就避开了那许贡家臣为主复仇,刺杀孙策一事,该当改变了历史。殊不知,蜀中便因着刘焉病重寻医一事儿,却将另一个人物引了出来。这人,便是于吉。
原本演义中记载,这于吉是个有大神通的道士,后世诸般游戏里,更是将之归为神仙之流。以上种种,其实都不过只是民间一些传闻,经后世小说家为了增加段子的精彩,演绎而来。
而此时,这于吉只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道士,但其人颇通医术,街里街坊的,有些个头疼脑热的,都能药到病除。日子一久,倒也积累了不少人气。一个小小的清平观,香火极盛,吴郡之地,便也小有名气。
待孙策文书行至这吴县一地时,于吉正行医返回,眼见了这榜文,不由心动。
他经营日久,随着名气渐大,那道家清静无为之心渐渐淡去,代之而起的,却是有些热衷名利。只不过他心中的名利之事,倒也不是什么做官入朝,而是想要慢慢做大,做到道家魁首的位置。
古往今来,无论哪行哪业,但要做大,都离不开官府的支持,对于这点,于吉年老成精,心中戚戚。此番见了这榜文,自衬在这医术上一道,不见得就比那华佗差了,若是就此能与益州之主拉上关系,自可将事业做大。届时,道家魁首之位,还不是顺势而为之事?
想的心头火热,便急匆匆返回观中,拉着几个徒弟商议。只不料,他这徒弟当中,却有两个人物,听闻这事儿,脑子里便活泛了起来,其中所谋,比之他又不知大上了几倍。
这两人便是昔日刘繇手下大将张英、樊能。当日江渚一战,两人被孙氏家族狠狠算计了一把,被
打的狼狈逃窜后,也不敢回去见刘繇,便隐身化名,往这清平观里躲了。
待到后来刘繇败走,袁术称帝,刘璋天兵陡降,袁术伏诛,种种变化,犹如走马灯一般,令的两人战战兢兢,哪还敢稍稍露头。只是这观中虽吃喝不愁,安稳平淡,但于这两个往昔统带千军万马之人,实在是一种折磨。到得于吉看了榜文,回来欲要有所动作时,两人早不知动过几番心思了,这一刻,忽闻此事,心中野望便如催生了的野草一般疯长起来。
蜀中偏出一隅,地势险要,丰沃富足,若能借助此事而入川中,一边凭借于吉的本领治好刘焉,取得信任,一边联络昔日打散的旧部,再加上于吉在民间的威望,悄悄运作一番。又有刘璋远在北地边塞,生死不明,如今东西二帝相争,政局动荡之际,后事大有可为。
若能再往北和曹丞相勾连上,以荆襄之众里应外合,荣华富贵便在反掌中耳。甚而运作的好的话,便说趁机取刘氏而代之,割据蜀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两个不知死活的贪婪之辈既有了这番心思,当即大事鼓动,谀词如潮,于吉哪知半路投来的两个徒弟真实的身份和想法,本就心热之际,再无疑义,当即决定,揭榜而应,往蜀中治病。
张英、樊能大喜,一边收拾准备,一边开始联络散在各处的旧部,相约齐往巢湖而聚。到时,自巢湖顺水路而进,一来可接应己方二人,二来也可为曹军引路,一举两得。
众贼得报大喜,纷纷来投。两人又派人往关中雒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