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没好气地在她额上戳啊戳:“想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你好,赶紧把这点破事搞清楚解决掉,你看看你这段时间,个子拔了三公分,体重掉了有没有十斤?”
莉娅:“这不是新入职工作忙嘛…”
戴安娜冷笑:“骗鬼呢?一到周末就窝在家,偶尔出来两趟,不是往医院跑,就是带力利去看泽法大将,我看你都快闲出花来了。”
莉娅:“……”
熟人面前容易掉底啊。
走廊左侧尽头的门拉开,一位和服女招待端着空酒瓶子从里面退出来。女招待跪坐在地上刚合上门,和室的拉门突然从里面被重重拉开。
里面出来一个披着黑色和服的男人,女招待惊吓地往一边缩了缩:“客…客人?”
萨卡斯基转过脸,沉郁的瞳孔直勾勾地落在走廊尽头的莉娅脸上。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莉娅被萨卡斯基眼底隐约翻滚的戾气吓了一跳。
才一个月没见,萨卡斯基给人的感觉威严更重,气场更强,也更危险了。
见萨卡斯基大步走过来,道伯曼拉上戴安娜离开:“让他们自己谈谈吧。”
戴安娜有点担忧地看了一眼莉娅,还是被道伯曼搂着离开了。
夜色深重,廊下每个房间门口都只设一盏豆大的油灯堪堪看清路,更斑斓的光色隔着纸门从房间内隐隐约约透出,这是和风的风情。
微弱的光芒在低矮的和风建筑里圈成一块块私密的光影,跳动的烛火在萨卡斯基冷硬的一边侧脸上摇曳,另一边脸没在黑暗里,两点墨色的眼睛在泛光的表面下深不见底。
他有一阵没看到这小姑娘了。
高了些,也瘦了不少。盛满暖色光线的蓝色大眼睛光华流转,仰头看着他时,睫毛在眼睑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剪影,丰润的淡红色唇瓣轻轻抿住。
她有心事或心情不好时就会这样抿嘴,这几年他基本上靠看她的微表情判断她的心情,勉强躲过几次“雷霆之怒”。
虽然再“雷霆”也就是不理他而已。
莉娅穿着一条白色的半袖长裙,胳膊肘里挎着呢子大衣和白色挎包。尽管隔得挺近,马林梵多的气温比香波地诸岛低得多了。
她不是会任由场面冷着的人,率先打破沉默礼貌地叫了一声:“萨卡斯基中将,好巧。”
萨卡斯基没有说话,沉默几秒,才缓缓“嗯”了一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莉娅言简意赅:“工作。”
萨卡斯基眉头一皱:“谁带你来的?”
莉娅无奈,心说西瑟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带她来了个什么地方?
出来的时间其实不算久,但这里的气氛不太适合继续继续待下去,莉娅微微一笑:“就是和上司出来应酬。说起来,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我就先告辞了,萨卡斯基中将。”
她转身欲走,突然被萨卡斯基拉住小臂,踉跄一下,差点没贴进对方怀里。
莉娅惊讶地抬头看他。
熟悉的微烫热度和粗糙的掌心茧,力度不至于让她感到疼痛,却也不是她有能力挣扎开的。
萨卡斯基的怀抱温度略高,独属于他的荷尔蒙加杂着一丝酒气的气味在热度传导下瞬间裹在她周身。
本能地感觉被侵犯了人身自由,莉娅后退了一小步,手上一紧。
现在有点疼了。
她轻轻皱眉,听见他在头顶低声问:“还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