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化一进审讯室,望见这熟悉的面孔,老虎凳上,赤膊的赵十元啐出一口血水,神色满是不屑。
“怎么,叫几个小杂碎伺候爷爷这么久了,舍得出来了?”
听到这话,姜化也不恼,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面前,咧嘴,笑道:“寒冬腊月的,这滋味不好受吧?”
“托你的服,爷爷我凉快得很!”赵十元冷笑道:“你也别白费心思了,要我交代,痴心妄想!”
望着他赤膊的上身伤痕累累,鲜血混合着汗液一同流出,姜化不由眉头大皱。
这种苦头,一般人确实是受不了,可要是搁在常年练武的人身上,这点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更别提眼前这人乃是刀口舔血之辈,流血那是家常便饭,愈发不值一提。
但若是大刑伺候,又有些投鼠忌器。
如今太子下落不明,唯一知道太子下落的,只有眼前这人!
“兄弟,你这又是何苦?殿下既然能放心跟你出去,想必你们也是旧识,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我,我带人将殿下找回来,以殿下的人品,想必他不会为难你!”
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赵十元权当没听到,冷笑道:“旧识?去他妈的旧识,自从遇到这废物,
老子就没遇上过好事!”
“你也别白费口舌,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就使出来吧,爷爷我皮又痒了!”
油盐不进,姜化头疼得很,若不是顾忌太子的下落,他早就一斧劈了这厮,此刻,只能继续耐心地软磨硬泡。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大雪依旧,纷飞飘扬,埋伏在太子行宫外的死士却浑然不觉,眼神死死地盯着城守府的方向。
城守府。
段天明端坐在高堂之上,双眼紧闭,似在等待。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人走进来,跪地道:“大人,是时候了!”
段天明猛地张开眼,眼中爆出一道凶芒,冷声道:“发信号!”
“咻……”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啸声,信号弹腾空而起,在城守府上空炸开一朵炫目的火花。
与此同时,死士齐齐行动,纷纷取出弓弩,弩箭箭头上抹着桐油,点燃之后,发射出去。
一支支火箭射向太子行宫,一时间,场面大乱。
姜化此刻还在与赵十元磨着嘴皮子,士兵来报:“将军,大事不好,有难民强攻府邸,人数众多!”
一听这话,赵十元哈哈大笑:“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等死吧!”
姜化瞪了他一眼,提着两把宣花斧
就冲了出去。
火箭射了进来,姜化抡起斧头将箭头挡住,眼见着行宫内四处着火,士兵慌乱成一团,大喝道:“请水龙来!其余人随我前去迎敌!”
姜化一出来,士兵们有了主心骨,倒是镇定了一些,大半人忙着救火,其余人跟在姜化身后,出门迎敌。
事实上,早有士兵们冲出去与死士交战在一处,但对方人数甚多,而且武功不差,与之相比,这群久疏战场的士兵们自然是落了下风。
待姜化冲出来之际,已有数十人倒在血泊之中。
姜化眼见这一幕,眼眶欲裂,见死士们皆是手持钢刀,训练有素,有武艺在身,压根就不是难民!
没来得及细想,一咬牙,爆喝一声,提着宣花斧就杀将出去。
一斧头砍翻一人,鲜血迸射,倒是激起了姜化的血性,提着两把宣花斧,奋勇难挡。
“兄弟们,给我杀!”
一斧头剁了面前死士的头颅,溅了一脸血的姜化犹如杀神一般狰狞,着实给那些士兵助长了不小斗志,一群人呐喊着,与死士战至一处。
虽是人数不及对方,但一时间竟拼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若是没有援军相助,这群人不过是困兽之斗,迟早
要败,行宫危在旦夕。
此时的李笑冉徘徊在一糖葫芦摊前,双手各拿着一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眉开眼笑,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几人摸了上来,手上拿着麻布袋,当头罩下,李笑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捆住扛在肩上。
李笑冉在袋中哇哇乱叫,一直咒骂,几人充耳不闻,扛着她轻车路熟到了城守府。
把她往地上一扔,李笑冉痛的惊呼出声,麻布袋掀开,看到段天明,气从心起,小脸猛地一沉:“大胆,好你个段天明,竟敢这样对本太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啧啧,死到临头还敢如此放肆,”段天明怒极反笑,看着李笑冉好似看傻子一般:“太子?算个屁!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这时候,李笑冉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眼中流露出一丝惧怕,颤声道:“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我可是太子!”
“哈哈,太子?你少拿这个身份压我!”段天明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