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渠眉头狠狠一拧,“苏神医此话何意?”
“多此一举!”苏扬轻哼道。
孙鸣渠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但却又很快平静下来,依旧面带笑意说道:“苏神医了解广厚,我辈士人真是拍马不及!”
“你还是个读书人?啊,不好意思,请恕我的孤陋寡闻。”苏扬道歉道的相当迅速。
苏扬也是去了一趟江州才发现的真理。
对付这种自持身份,手段却又脏又臭的世家子弟,那就不能过于认真。
必须得用敷衍战术。
在言语上打击敌人,软硬兼施。
动手之时,一把弄死他们,不给他们丝毫的喘息之机。
“孙某不才,也勉强算是个读书人。”孙鸣渠定睛看着苏扬,说道。
他说话的方式竟然还谦虚起来了。
谦虚就意味着危险,这一点苏扬早就琢磨出道理来了。
他们说话越和气,遭遇暗杀的几率就越大。
“倒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苏扬诚诚恳恳的说道,绝对是一流的态度。
孙鸣渠的嘴角微不可查的狠狠抽搐了一下。
若不是在齐王府的大门前,他早已经下令扈从乱刀砍死这个姓杨的玩意儿了。
他孙鸣渠词名享誉天下,这孙子竟然问他有没有读过书?
有没有读过书?!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辱他
!
吱呀。
就在苏扬优哉游哉与孙鸣渠争锋相对的时候,齐王府的侧门打了开来。
一名侍卫快步走了出来,冲苏扬和孙鸣渠抱拳一礼说道:“王爷请两位过府一叙!”
“请!”
孙鸣渠可能是习惯性的,也可能是想给齐王留给好印象,竟然对苏扬礼貌一下。
苏扬毫不客气的拔腿就走,率先走进了大门。
路过孙鸣渠的时候,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到了牙齿交错的咯噔声。
但生死之仇的便宜不占,怎么能对不起这个“仇”字呢!
“来人,将本公子准备的聘礼抬上来了!”孙鸣渠阴沉着脸喊了一声。
一群扈从从随行的车上卸下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浩浩荡荡的抬进了齐王府。
先行了一步的苏扬,看着这一幕,再瞅瞅自己怀中的端砚。
真是相形见绌啊,
但苏扬很坦然,他一个小小太医,俸禄不过那可怜巴巴的一点银子。
即便是这一方端砚都已经穷尽他所能了,齐王通情达理,一定能够理解的。
嗯……等等,聘礼?
苏扬忽然驻足,诧异的看着孙鸣渠那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厮属狗的啊!
死缠烂打云千瑶不成,转过头来就打上了云清郡主的注意?
这一瞬间,苏扬承认自己真的心虚了,着急了。
孙家不
同于京城其他的公候世家。
一门二相的孙家,在朝堂,在京城,那就是文官的代表。
是某一个派系绝对的首脑。
而针对齐王,在朝堂之上大肆攻讦齐王的,就是他们孙氏。
如此说来……
苏扬目光微眯。
看来孙鸣渠向云清郡主提亲,就是孙家对齐王抛出来的橄榄枝。
丢他老母亲的!
这一手,真够脏的!
无耻之尤!
想到此处,苏扬快步朝着府内走去。
他是先来的,按道理齐王会先见他。
这个窟窿能不能堵得上,媳妇会不会是他的,就要看他的本事。
以及,齐王的气节了!
但他还没到主厅,就被侍卫拦住了。
齐王要先见孙鸣渠。
立在门口苏扬的脸色登时暗淡了下来。
齐王的气节,好像有些赌不起。
正心死如电转之际,却见孙鸣渠带着人昂首阔步而来。
“苏神医,孤陋寡闻可不是一种良好的品德,草莽之身踩上一点狗屎运忽然翻身,也值得自傲?苏神医对自己似乎有些过于高看了。”
纸扇轻摇,孙鸣渠也放下了他那咬文拽词的嘲讽方式,瞬间直接了许多。
苏扬笑而不语,心中依旧盘算着等会儿跟齐王说点什么。
又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齐王。
冷嘲热讽落空,对于大多人而言,是
一件非常令人难受的事情。
孙鸣渠更甚,他蓄力十足的一拳头,结果没有引来苏扬的丝毫反应。
这种反应比当面骂他无能还让他恼火。
转念间,孙鸣渠微微一笑,忽然对苏扬低声说道:“听闻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