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丹儿送出城的,可丹儿也不知怎么了,也死守着不肯走。”
“说什么,至少过了春天再离开……”
“可连四月都没过,这刀枪无眼战火无情啊……唉……”
男人叹着气摇了摇头,蓝采和也背手站在那里,许久未说话。
“丹儿葬在城后那片竹林里了,你若是她故人,便去看看吧……这小丫头,十六那年还和我们说着待她十七就给我们领个夫婿回来,可天不饶人啊……”
蓝采和来到城外,看着竹林中那小小的一抔黄土,俯下身子坐在了旁边,将怀中的一张药方放到了一旁。
算来确也已七年,从豆蔻到桃李。本想着待这丫头嫁人那日,再拿这章药方来羞她,可似是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蓝采和坐在那里许久,待日头都落下山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黄土,打起板子:
“雨落春阳花不再,而今十月桂子香,踏歌几何忘经年,此去不复还今朝……”
此后数年,蓝采和依旧打板踏歌,一脚穿鞋一脚赤足走于人间,有人从儿童时期一直到耄耋之年都看过他,可他的脸却始终是一个样子。
到了后来,他在濠梁间一酒家踏歌,那日恰是春雨连绵日,他微微醉了,探出身子便跃入云中。身上的衣衫,腰带,拍板尽褪,唯那一只鞋还在脚上,就那么飞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