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上的宋青青收回飘远的邪恶心思。
轻笑开口:“周辰哥,咱庄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去堂屋搬个凳子过来,把门敞开着就行,这事我也想有人能给我些建议。”
她真没觉得这能称得上是闺房。小这小小的房间,除了原主留下的几件旧家具,便是后来添置的一箱新衣新鞋和些许杂物,再加上多出来的两个箱子罢了。
“好,你稍等,”罢了,她还小,还不太懂男女大防,再者,这暖房事重,收起其他心思,搬了板凳,坐下。
时下京城也是有温室的,大都只在权贵培育名花而用,也有一些会引入温汤或者深挖地窖储存青菜、种植青菜,只是地窖光线昏暗,菜色多有发黄。
宋青青听罢,又加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写写画画,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初步定了暖房的构造和种植方法,在种植方面,俩人不太专业,后续还是要跟宋父孙氏商量一下。
精神放松后,人的疲惫感袭来,两人虽说声音沙哑,但心中却满是兴奋。
周辰看宋青青嘴唇有些干裂,赶紧去倒了两碗水回来。二人小口喝着水,周辰有些紧张开口道:“青青,昨晚我说的,你可信我?”
“我相信与否,重要吗?”放下碗,少女明媚的眼眸紧盯着他。
周辰在这眼神下闪出一丝慌乱,咽了咽口水,不安地回道:“你要不要听个故事?”
少女不置可否,微微点头,他若愿说,她自会倾听。
“我祖父昔日乃是前朝的武状元,后来入宫成为禁卫军副都尉。前朝皇室暴虐无道,残害忠良,祖父实在不忍再助纣为虐,于是决定带着祖母和父亲辞官归乡。”
“归乡途中,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穷困潦倒,又逢当时边境倭寇侵扰,匪患不绝,祖父便毅然投军,来到了边境。祖母在边境租了一座小宅子,在那里父亲结识了今上和袁墨将军。后来三人义结金兰,父亲年长他俩两岁,袁将军排行老二,今上最为年幼。”
周辰喝了口水,看了一眼宋青青平静的脸庞,移开目光看向窗外覆着白雪的院墙,缓缓说道:
“三人一同读书、学武,情同手足,亲密无间,所以今上父亲振臂一呼,揭竿而起,父亲三人自然跟随。再后来祖父战死,祖母安排父亲娶了老秀才的独女后。也随祖父去了。”
“母亲亦是随着父亲南征北战,一路披荆斩棘,直至前朝土崩瓦解,然而今上父亲突然病重,父亲与袁将军力助今上在夺嫡之战中成功登上皇位。袁将军自请镇守边关,至今尚未娶妻。而我父亲”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宋青青轻拍他那略微战栗的双手,柔声说道:“不用说了。”
少女清软的声音使得周辰的心情逐渐平复,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父亲参军开始,我们便做好了他会血染疆场,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然而,他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命丧于那波谲云诡的夺嫡阴谋之中。”
“在今上登基前夕,他和袁将军在归府途中,遭遇伏击。跟随袁将军多年的部下竟然临阵倒戈,在其刺向袁将军的时候,被我父亲一脚踹开,可父亲也因此被剑划伤了腿。这本无大碍,可那剑上竟然淬有剧毒,虽今上急召太医控制了毒素的蔓延,但是一身武艺被废,那条腿也再无知觉。”
“太医说那毒无解,父亲所剩时日无多,他不愿接受好友的怜悯,便带着母亲和我来到了宋家村,权当是离边境近一些,后面的事情你也大致都清楚了。”
宋青青听完,心里也是有些震惊的,原以为他是哪家权贵的外室之子,亦或是落魄贵族之流,没想到竟是功勋的后人。
一时间,二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闷。
“可你为何在他们离世后,还待在这里?”终是她按捺不住,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回哪里?回袁墨将军府?父亲生前不愿做的事情,我又怎能去?再者寄人篱下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虽说他会顾念父亲的情面,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个情分维持多久?”周辰自嘲地解释着,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可是你也说他经常帮扶你,足以说明他也是重情义的人吧。”宋青青宽慰他。
“算吧,他跟我父亲关系很好,幼时跟随父亲经常去他那里做客。他人和气的很,不像是杀伐果决的将军,倒像是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脑中浮现出儿时无忧的日子。
“既然你不愿回去,那也就不用多想了,过好往后的日子,相信你爹娘在天之灵也愿意看你平安喜乐的。”
“其实,你这暖房的想法,我也想告知他,不为别的,我也希望将士们可以吃得好些。父亲虽然不说,但是他经常坐在院中,望向北方,眼神中有向往、悲伤和不舍。”
周辰有些不敢看她,怕看到她的不悦,毕竟这是她的主意。
“原本这养兔、辣椒,这个暖房种植,我也没想过要藏着掖着,你为边疆将士温饱着想,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