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过来给我。”男人因咳嗽而涨红的脸上,溢满了喜悦。
管家转身打开书案上的包袱,里面躺着一封信和一个荷包。
袁墨率先拆了荷包,里面是十几个红色尖尖的果子,他信手拈起一个红果子,轻轻咬了一小口。
“咳、咳、咳”
这阵咳嗽比先前更为急促,管家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悬了起来,连忙帮其顺气,急声问道:“将军,可要去请府医?”
袁墨摆了摆手,猛灌下一盏茶,口中那股灼热感才稍稍缓解:“这是何物?味道甚是奇怪?”
“送信的人只说这物此物或许能抵御冬日的严寒,并未多言其他,将军要不先看看信?”
袁墨眨了眨咳出来的泪,吸了吸鼻子,这才打开信,这次的信有些长,足足写满了两张。
他嘴角含笑,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才小心的将信折好,放回信封,管家极有眼力见儿,赶忙去后面取来一个刻着竹纹的木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信。他将这封放入其中,然后小心地搬回原处安放好。
“阿福,这孩子长大了,懂得关心我的身体了。此物名为辣椒,他在信中特意叮嘱过,我不可多食。还有,让张牧回来一趟,我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是,我这就去吩咐,”袁福亦是满脸喜色,每次公子来信,将军都要高兴好几天呢。这还是头一回带东西过来,也难怪要叫老张回来一趟,他都也想看看那小小的人如今有多高了?
袁福刚走到门口,险些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撞个满怀,他赶紧退后一步,行礼道:
“老奴眼拙,没有冲撞小姐吧?”
女子身披粉梅色雪狐斗篷,上身着淡蓝色的梅花夹袄,下搭芙蓉祥云百花褶裙,嫩白的双手交握着雕刻梅花的暖炉。发上斜插一根新摘的梅花,衬着圆脸愈发粉嫩可爱。
袁晓芙杏眼含笑,上前虚扶,娇声说道:“福伯,是我走的太急,怎能怪您呢,爹爹可有空闲?”
“晓芙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袁福侧身让开,女子对管家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缓步踏进书房。管家趁机出去,安排传信兵。
“爹爹,我亲手炖了银耳莲子羹,您快尝尝。”说着把暖炉递给放好食盒跟过来的丫鬟手上,上前搀扶袁墨起身。
袁墨顺势起身,来到圆桌旁坐下,晓芙取出食盒里的瓷碗,递给袁墨。
“爹爹,您可要多喝一些,我可是炖了一个时辰呢!”
“好好好,你最是孝顺乖巧,不过,以后这事让下人去做哈。天寒地冻的,仔细再伤着手。”端起碗尝了一口,嗯,不错。
“晓芙,这手艺甚好。”
“那个,阿辰哥哥是不是来信了?信中可有提到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少女微微低着头,小手搅着斗篷边的狐狸毛,试探的问。
袁墨放下喝了一半的汤碗,摸着少女的发,满脸慈爱:“这天寒地冻的,他想来也不能回啊,晓芙是想那臭小子了?”
闻言,晓芙双颊迅速染上红润,羞恼得拍开头顶的大手:“爹~谁想他了,女儿就是一个人在府里太过孤单了。”
“眼下年关将至,公务事忙,没时间陪你,等我安排好边防,就陪你出去赏梅,可好?”
“真的?爹可不要食言哦,我想去城墙上,那里登高赏雪最好不过了。”
袁墨闻言,笑意微敛,沉声道:“不可胡闹,城墙岂能随意攀登?那可是关系到全城百姓的安危。”
“好嘛好嘛,女儿知错了,爹您说去哪就去哪,您别生气,仔细身子。”
“芙儿,不是爹严厉,边境没你想的那么太平,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好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好,爹爹我扶您回去。”袁晓芙低下头,掩住眸中的不悦,乖巧的搀起男人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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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将军府的冷清不同,宋家这边,却是热闹的很。
厨房里,剁肉、和面、洗菜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大年三十,周辰一个人孤单,遂叫他一起,又念及石头母子,索性将他们一同请来,一起过年。
这不,除了宋父和两个小子,每人都精心准备了一道拿手好菜,没想到周辰做的刀削面真是一绝,猜到他会烧饭,没想到做的还挺好吃。
今晚人多,便将厨房的桌子搬到堂屋,合在一起,大人小孩依次落座。
桌上红烧肉、辣子鸡、刀削面、糖醋排骨、腊肉炒豆芽、炒鸡蛋、酸菜炖筒骨、萝卜炒肉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看着满满一桌子荤菜,芸娘母子,眼眶泛红,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这段时间青禾一家对她们的照拂,也不是一句简单的谢谢能回报的。只得暗下决心,今生来世也要还了这份恩情。
孙氏看大家都不动筷,率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石头碗里,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