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将持着长刀往我身边一靠,呼吸有些急促地缓了一会儿,有些磕绊地说道:“你……仗义。”那两个小黄门眼见两个同僚被杀,互相对视一眼,分左右同时来拿我和左大将。我俩一刀一鞭再度出手,和那两个小黄门打在一起。
虽然我这边有些笨拙不支,但是左大将杀了两人之后已然找到信心,继续沿用老方法打埋身战,只见小黄门几掌都拍在他厚重的盔甲上,发出嘭嘭地拍打声,那左大将不闻不顾,贴着上去一刀将那小黄门的脑袋给削下半个来。跟我对峙的这个小黄门虽然见我没有铁甲护体,但是这把铁鞭横在我俩中间,只要我挥动起来他就不敢近身,就这么一犹豫之间,左大将又从旁赶上,一刀自那小黄门后背插入,自他前胸贯出。小黄门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看自己身前冒出来的刀尖,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左大将迅速一刀抽出,将那小黄门送上了西天。
于夫罗这边危势一解,他便又情绪高涨起来,连连对我呼喝道:“好小子,不愧是白波谷的英雄好汉!等我回去一定要在你们老大面前好好夸赞你一番!”
这时包括我在内也跟着糊涂起来,我什么时候成了白波谷的人了?那边刘备和马超听得也是一脸诧异,先是仔细打量我,又将信将疑地望向那边的吕布和张辽,最后又一齐看向了我,搞的我也不明所以起来。
而我一低头看到手里提的铁鞭一下子又明白过来了——那天左大将在白波谷连败郭太手下数名大将,我为了讨好郭太营救谢文谣她爹和兄长,便自称郭太手下要和左大将比试。由于我的青铜大刀被李乐撞断了,所以当场借了郭太一条铁鞭来使,虽然后来也没打过左大将,但是郭太还是把这铁鞭送于了我。这铁鞭三尺多长,较一般的长剑还短上几寸,左右也就是一只手腕粗细,但重量却是寻常兵器的几十倍之沉重。想我从学刀法至今用得都是重兵器,居然拿这铁鞭仍不能随心所欲,可见这家伙重量不轻。
我冲于夫罗拱了拱手便要回去吕布身边,这时右贤王在旁叫住我道:“这位兄弟仗义出手,也给咱们留个名字,好教咱们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你。”
这话乍听起来似乎有点像江湖黑话,但是从右贤王他们这些塞外胡人嘴里说出来意味又不一样了。要知道他们这些生长在马背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说起话来是有一是一,绝对不会说些汉人的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右贤王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是打定主意要在某些方
面要回报于我,可是危难之时打抱不平不本该是江湖人士正常的侠义行为么,还谈回报那该多么令人笑话。
我对右贤王说道:“咱们既有一面之缘,又是奔着同一个目的来到洛阳,互相帮衬本来就是分内的理所应当之事,还请右贤王和大单于不要介怀。”说着我便不顾于夫罗的挽留便要回去,可是忽然一道电光自我面前扫过,险些劈到我的脚面,吓的我急忙向后跳开,这时才发现那封常侍和史子眇已然斗法斗到兴起,两人隔着五六丈远,身前雷电气流胡乱卷开,直挡得院内电光四流。纵使马超刘备这样的高手也不得不暂避其锋,纷纷找到掩体躲藏起来。我就觉得后颈一紧,却是那左大将揪住我便往回跑,直到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才稳住。而我先前站立的地方这会儿已然被雷光浇成一片黑地,要不是左大将身手敏捷,估计我此刻现在早都被那天雷烫熟了。
我还想跟左大将道谢来着,只见他故意把头扭到别处去,似乎不想接受我的致谢。我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别扭又腼腆的人,不自觉对他好感又多了一层。
——那边两人斗法之时雷光更甚,袁绍已然不知什么时候躲到观內去了,隔着门板冲外面的封常侍大声叫嚣道:“我现在跟史侯就在一起!你要真是丧心病狂连皇子也敢杀,等你回去蹇硕饶不了你!”
封常侍听闻隔着好远便笑道:“这一点还请中军校尉放心,咱们是诚心实意为皇上办事的奴才,和张让段珪那些骑墙混水之流不同。在咱们眼里,皇上的事情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事情,皇上叫咱们带史侯回宫咱们便即刻照办就是,只是不明白号称四世三公世代忠良的中军校尉今天不知为何推三阻四,还搬出来史老道在这里碍手碍脚,难道皇上的诏令也是你们可以违抗的吗?!”
封常侍起初半笑不笑的说着,到后面越说口气越是严厉,说到后来已然是厉声质问的口气。史子眇听后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十常侍各个心怀鬼胎,假造圣旨又不是第一次,今天要是没有皇后的手谕在,谁也休想把史侯从我这里接走。我史子眇奉皇上诏令留守平乐观养育皇子十几年,岂能让你这个不清不楚的宦官将皇子带走!”
封常侍脸色一沉,隐隐有些怒意道:“皇上病重,就是知道何皇后和董太后两派会趁机拿皇子作乱,所以才派咱们亲自来接皇子入宫。史老道,我也没心思再跟你啰嗦下去,等一会儿段珪若是带人来了,恐怕就不单单是接史侯入宫
这么简单的了!”
说着封常侍高高跃起,整个人似乎被一群无形的人给托了起来一样。只见他的衣袍鼓动的厉害,周身全都环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