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皱眉一脸犹豫的样子显然并不打算说出来,但也说明其实他是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季沉弦眸色一沉,“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收了别人多少好处作为封口费,现在闹到院长那边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一句话你以后连医生都做不成。”
那医生身体明显颤了下,然后慌慌张张开口却也只是希望能为自己开脱,“那些人是荣安集团的人,我只听那些手下称为首的那个女人为少夫人,我一个小小的医生毕竟得罪不起那些人。”
荣安,少夫人,只这两个关键词足够季沉弦判断出那人是谁。
“是安静娴。”他皱眉,这事情似乎棘手得很。
“那是谁?”秦歌忍不住发问。
“荣宴西的老婆。”那夫妻两的感情是业内都知道的不和,可这一次安静娴怎么就拿秦初开刀了?
荣安集团原本叫做荣氏集团,但是濒临倒闭的时候却在荣宴西手里死而复生,安静娴嫁给荣宴西,然后荣氏易主改名为荣安集团。
安静娴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表面上荣安现在做主的是荣宴西,但业内大家也都明白,安静娴手里握有的荣安股份比荣宴西还多百分之十,她才是荣安最大的股东,这大概也是这些年荣宴西和安静娴貌合神离流连花丛却始终不和安静娴离婚的最大原因。
秦歌大概明白过来,孩子必定是荣宴西的,至于那个女人大概就是最狗血的嫉妒成瘾一类的原因,只是……
“荣宴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秦初?”
没有理由的不是么,这本来就应该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罢了。
季沉弦叹一口气,看一眼秦歌脸上的愤怒,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荣宴西是荣靖深的哥哥,那是上一辈的恩怨
,他们两兄弟父母的死好像和你爸爸有关,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秦初是他们仇人的女儿。”
“所以这也是三年前荣靖深火上浇油后又离开的最大原因?”秦歌不得不联想到当年的事情,这么一说就不奇怪了,可眼前荣靖深的事情她并不想知道太多,不等季沉弦回答再次开口,“你知道秦初和荣宴西在一起的事情多久了?”
季沉弦眉头紧皱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也是之前偶然间从我哥哥那里听说的。”
秦歌心头一顿突然就觉得很凄凉,她唇角勉强上扬讽刺至极,“所以说商亦臣他们七十一早就知道秦初处于一种怎样的水生火热里头,可却选择瞒着我对秦初见死不救是么?”
就包括那次宴会,很多时候她发现一些端倪的时候商亦臣也是知道的,他明明有机会告诉她的,可却始终选择沉默,是怕她又麻烦他去救秦初对么?毕竟为了她秦歌的事情去得罪荣宴西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她秦歌算什么?无非是他高兴时候逗弄两下不高兴时候弃之不顾的玩偶而已……
他对她这个做妻子的尚且可以不管不顾何况受到伤害的不过是她的妹妹而已。
事实上她恨商亦臣却又更恨自己,是她对秦初的关心不够不是么,怎么怪得了别人呢?
季沉弦看着她脸上惨然的表情突然有些后会告诉她这些,即使他明白秦歌知道这些对他更有利,可天性使然他就是看不得秦歌脸上一丁点不开心的表情,他在乎她的感受比在乎自己的更甚。
“秦歌你别这样,我想亦臣哥并不知道秦初在荣宴西身边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吧……”
毕竟也有可能是你情我愿,谁知道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季沉弦,秦初才十六岁……”她脸上恍惚间只剩一层死灰般的平静,她低声呢喃一句眼睛一酸蹲下身子一张脸埋进膝盖之间。
“为什么就没有人想一想秦初只有十六岁,你们明知道荣宴西家里和我家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拉秦初一把?为什么不愿意……”
季沉弦挥挥手让那医生先走,他蹲下身子将秦歌搂进怀里喉口一阵酸涩唇角扯了扯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季沉弦,为什么连你也一样?你帮着商亦臣骗我,你帮着他把我弄走,如果不是秦初这个电话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困我一辈子?如果不是秦初今天打电话给我你们是不是也准备瞒我一辈子?季沉弦你怎么可以和商亦臣一样?”
秦歌带着哭腔的声音自他肩膀处传来,一字一句都想锋利的刀子狠狠此在他心上,她的控诉何尝不是他的悲哀,他多想真的变得和商亦臣一样,那样她也会像爱商亦臣一样爱他……
她最强烈的爱和恨都给了商亦臣,到了别人那里还剩下什么呢?
季沉弦愣神的瞬间秦歌发疯一样推开他的怀抱,她猛地站起身一脸都是决绝的味道,“季沉弦,你告诉我商亦臣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季沉弦整个被她推得踉跄了下差点整个直接坐在地上,他跟着站起身,可秦歌的这个问题却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回答的,这正是商亦臣让他将秦歌带离g城的原因,他不想说不是为了商亦臣的苦心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