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将挡在眼前的一些货物清理掉,可越是着急越容易碰到手上伤口动作就更是快不起来,她甚至没有勇气将手心图钉拔掉,怕疼,可却顶着图钉扎在掌心的疼痛只为了寻找他而来。
这种矛盾的感觉大抵上只能送给这世上对
你而言的不可替代。
终于将那些东西都弄到身后,她一抬头就看到前面被货架压住的商亦臣,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那一层刚刚找到他的兴奋就被地上一大摊殷红的血水给冲淡。
“商亦臣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必须将货架搬开才行,否则看地上那一滩血商亦臣一定熬不过去了,可怎么办,她此刻也是处于这夹缝之间,爬行都已经困难,只能希望尽快有外力救援。
商亦臣朝着她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仍还自由的手在她头发上轻抚了下。
“没事,地上不全是我的血,我只是被货架压住了没有力气出去而已。”
秦歌这才注意到商亦臣身上还压了一个人,是已经毫无声息的李慎,那些血正是从他身上枪口中流出。
“怎么会这样?”秦歌诧异,那两枪竟然都打进了李慎身体里,难道枪是商亦臣开的?
“是他那些手下里混进了想要杀我的人,李慎救的我。”商亦臣没有微皱回忆起当时场景,即便经历惯了这种事情,可李慎的奋不顾身还是让他整个人猛地一怔。
事实上他和李慎还没来得及比试伸手,那边已经有人突然开枪,李慎离他最近也先他一步察觉到不对,当即就倾身过来挡掉了那两枪,病使劲浑身力气推到货架混乱了那人的视线,好在那人眼见情况不对立即走人了,否则他一定已经活不到等她过来。
商亦臣心疼的看着她掌心深深扎进去的图钉,他知道她有多怕疼,可却顶着这样的疼痛一下一下爬行过来,这样层层叠加的疼痛又都是为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意识到自己对她有多重要。
“他怎么会突然救你?”秦歌还是不解,
这情况逆转得她一时之间接受不来,李慎不是冲着绑架她以威胁商亦臣而来的么?怎么最后竟然舍命救了商亦臣?难道这年头的绑匪都这么的慈悲为怀?
“他害怕我会迁怒于他的兄弟们,也害怕我之前的话只是权宜之计,所以他选择用自己一条命换了他兄弟们活的机会。”商亦臣音色淡淡带着一层少有的忧愁。
秦歌庆幸于商亦臣还活着,可也高兴不起来李慎救他一命,毕竟救商亦臣之前那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名。
“商亦臣,我好累。”她趴在商亦臣没有受伤的那边胸口,声音里终于有抵不住的疲倦袭来,身上很疼,可脸上贴着商亦臣温热的皮肤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又觉得一切安好。
“先睡一会,很快就会有人来的。”商亦臣轻声安慰,掌心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在她背上。
秦歌有些抵挡不住那一阵铺天盖地的困倦感再加上商亦臣的声音低沉好听她几乎就要睡过去了,可她一想到商亦臣此刻的身体状况,强制自己清醒过来,“商亦臣你陪我说话好不好,我害怕我们会一睡不起。”
“好。”商亦臣叹一口气并没有斥责她那一个一睡不起的假设。
“商亦臣我讲个笑话给你听,你一定要认真听不要睡着。”
“好。”
“从前有一只欢脱的小白兔……”
季景深带着人从最外围开始一一搬开倒塌的货架,几乎搬到一大半才终于找着他要找的人。
那一个货架被人搬开,灯光照进去,季景深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三个人心里几乎下意识猛地一颤,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扑挡在商亦臣身上,他身上两处致命的枪伤使得他的血几乎快要流干,尸体已经有了要僵硬的趋势,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