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秦歌简直难以想象,商亦臣这样有着重度洁癖的疯子能够顶着一头红酒面不改色的将车开得飞快。
可是眼前秦歌却是亲眼看到了。
只是这样的商亦臣却让人莫名的有些想哭。
秦歌侧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男人完美的侧影笼罩在一层炫黑的阴影里,而他愈是平静就愈是像一只随时可能冲出来厮杀的野兽。
他几乎整个都被这种压抑的情绪浸泡,秦歌突然觉得商亦臣性格就是再混蛋,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她也能够理解了。
似乎同商亦臣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而此刻秦歌心脏最底层的柔软被一层一层剥开,她眼前是一团水汽,几乎迷离了视线。
下一秒几乎不经大脑的她伸手抱住商亦臣的脖颈,完全不管商亦臣还在开车,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哽咽,小手却是在他后背安抚似的拍打,“商亦臣,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车子在地面划出一条s曲线才堪堪停住,商亦臣眸底玄寒冰层之中崩裂出一层几不可见的怔愣。
记忆里谁也这么说过,可那人最终还是离开了……
可怕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人曾与你并肩,然后又将你狠狠丢下。
得到,失去。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心上至痛的煎熬。
秦歌抱着他才没有被车子停下时候的惯性甩出去,“商亦臣,你不会因为我欠你一顿饭钱就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秦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表情却是缓慢僵掉,他不动声色的将她环绕的臂弯抽离然后冷然同她避开一段距离,冰层扩散,将她狠狠隔离在他的世界以外,然后他的声音竟是比那冰层还要寒冷:
“下车。”
秦歌愣了下,车门已经被他打开
。
秦歌微微有些呆滞的站在路边,视线里那辆银灰色跑车已经开远,毫不留恋的速度,是不是正好给了她答案?
她说,“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而他却让她下车,那就已经是答案了。
她,他不需要。
天空灰蒙蒙的,是大雨倾盆的前兆,秦歌在路边站了很久,她心底有一层就连自己也没法直视的期待。
或者商亦臣会回头……
她甚至一点也不在乎路人频频侧目的眼神,十九岁的秦歌早已经被生活镀上一层无坚不摧的坚强表层,可此刻却也只是个等爱的孩子。
商亦臣,你一点也不知道,“你还有我”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我或许也只有你”。
之所以是或许,是因为她从来都不确定商亦臣这个人能不能被她所拥有。
大雨倾盆前秦歌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距离昨天下午从顾宅被商亦臣带走已经一天,她想至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试一试自己动手去解决。
可她没想到等她到了顾宅的时候顾天蓝和荣靖深竟然也在。
秦歌俨然已经成了此刻顾宅的不速之客。
庄心碧冷睨她一眼像是嫌她扫了兴致似的冷哼一声直接上楼去了,顾天蓝朝她打了招呼,“秦歌,你别太在意,我妈就这脾气。”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尴尬,然后也跟着起身,“我上去劝劝她就好。”
荣靖深没有跟过去,依旧坐在原位沉默着没有说话,倒是顾金生出乎秦歌意料之外的热情,“秦歌,你想通了。”
完全肯定的句式,秦歌讨厌他的这种笃定,可却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秦歌有些不安的拽紧了衣摆,语气却是坚定。
顾金生看荣靖深一眼,“靖深倒也不是外人。”
“对我来说
他是。”秦歌依旧坚持。
荣靖深垂着眸子,终是掩去眸底满目疮痍,他对她,如今只剩“外人”二字来概括彼此关系了……
可秦歌你可知道,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心上?
两分钟后楼上书房。
“我可以答应不再提顶罪的事情甚至配合你们在媒体前做好假象,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秦歌开门见山,在书房站定直入主题,只想着赶紧完事,这地方她多呆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秦歌你凭什么同我谈条件?”只是顾金生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似笑非笑。
是,原本他顾金生想要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人本就太过容易了。
也罢,秦歌也不和他卖关子了,索性摊牌,“我相信我父亲既然让我嫁嫁给商亦臣那他就一定给我安排好了后路,我离婚或者死亡,那么到时候说不定就有对您极其不利的某些资料交到媒体手里呢?”
顾金生不怒反笑,“秦歌你倒是勇气可嘉。”
顿了顿他挑眉,“说说看你的条件。”
“我要你答应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