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吃火锅?”乔婉斜她一眼,连忙追上去,“我送你过去,你这个样子死在路上别人都不知道要把你往哪送!”
“送殡仪馆呀……”桑晚玩笑的回一句,脸上也是真在笑,只是那笑却怎么也进不了眼底了,“这种事情我自个儿去就好,谁家离婚还带拉拉队的,好啦,你放心,我真没事了,扛得住。”
昏睡两天,她脸上憔悴妆容能盖住,声音却还是沙哑的,是稍微留心就能听出来的虚弱……
乔婉还是不放心,但到底没有再要求跟去,她明白的,有时候有些脆弱再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不适合看到,她叹一口气,没忘叮嘱,“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的话随时给我电话。”
“好。”桑晚应下来,转身出去。
也才早上六点半,时间还很早。
那天林慕琛只和她说三天后,倒没有具体说三天后的什么时间,但她琢磨着民政局那边八点多才上班,也就没打车子,小区外头公交站台上研究了下路上,上了车,慢悠悠的过去。
即便是上班早高峰,桑晚还是到早了。
到那边时,八点还没到。
她有些郁闷的踢了踢脚下石子,冲动的想打电话给那人问问他什么时间到,但手机拿了又放进包里,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餐,跑到不远处的煎饼摊上买了个什么都加双份的巨大煎饼,坐民政局门口的石墩子上慢吞吞吃起来。
左右不过是等他一天,怕什么?
她做好在这扎守的准备,甚至已经在琢磨等下中饭吃什么,却不想,手里煎饼一半还没吃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大长腿。
“太太,先生在车里等您。”
是白川。
桑晚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但没起身,“他在车里等我做什么?
你叫他下来,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
“这个……”白川脸上有些为难,“先生他……大概是有话要和您说。”
“……”桑晚瞧一眼不远处大咧咧停在民政局门口禁停区域里的黑色宾利,低头继续吃煎饼,“我没话和他说,也不想说。”
“……”
白川还想去劝一劝她,话没出口,那辆黑色宾利已经开过来,停在两三步外的距离,后座车门正对桑晚。
桑晚以为这种时候,按照他一贯霸道的作风,顶多就是降下车窗丢她俩字叫她上车,但没想到两三秒的时间,后座车门打开,几天没见的人仍旧一身深色西装,长腿跨开,从车里下来。
车门关上,他静静靠着车门站立,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夹着根点燃的香烟,白色烟圈缱倦,林慕琛没什么温度的眸子落在她头顶,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
安静到,桑晚仿佛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
疯了!
她心中自嘲的腹诽一句,收起煎饼看也不看他一眼的从石墩子上起来,“既然你来了,那进去吧。”
“那晚你去朝歌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他声音就紧跟着传过来。
听见声音,桑晚脚下步子一顿,脑子里不可免的闪过那晚瞧见的画面,火气蹭蹭撺掇而起。
他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炫耀?
“和你有什么关系?”桑晚猛地转过身去,怒火燃燃的眸子落在他脸上,“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林慕琛,都到这个时候临门一脚了,你别告诉我,你舍不得我不要离了!”
他还是那个眼神。
那个桑晚看不懂的眼神!
该死的看不懂!
桑晚讨厌死这个人,多看一眼都难受的厉害,急火攻心,差点没冲他那张脸吐出口血来,还想
说什么,这人却完全没听进去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一句,“那晚我喝醉了。”
“关我什么事?!”
她声音本就沙哑,这一声吼得更是破了音,“林慕琛,你是清醒还是醉着,有区别吗?”
本质不都一样!
都是和别人!
“没有。”他淡淡回两个字,后背总算从倚着的车身上离开,视线也紧跟着从她脸上离开,“进去吧。”
进去吧……
进去!
他再无半点拖泥带水的从她边上过去往里走,桑晚反而愣在原地,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追上去。
和结婚时一样,因为林慕琛的到来民政局局长亲自接待。
许是这俩人结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民政局瞧着短时间再次到来的这俩人有些懵,“二位这是……”
“离婚。”林慕琛将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发扬光大,淡淡给出两个字。
“……”
“怎么?有问题?”
那位局长这才回过神来,“没、没问题,这就给二位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