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她敢!
林慕琛声音里的温度一下散了干净,“桑晚,是不是我对你太客气,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客气。
嗯,如果将她折磨进医院也叫客气的话。
“情人么?”桑晚声音哑的厉害,加上才刚病过一场没有力气,索性重新坐好,“放心,我没忘记,只是林先生,我这会恐怕没力气伺候你。”
冷白灯光下,她一张小脸更显惨白。
林慕琛压抑的火气一下被她这话挑起,捏在她手臂上的力道更重,“桑晚,如果我想,你以为你没力气就能逃过?”
“……”
桑晚都懒得挣扎了。
反正逃不过。
她太明白这点,所以即便手臂快要被他捏碎也还是死死忍着,“那你先去把门锁上,我不想等下有人进来看见……”
“桑晚!”
暴怒之下,他额上青筋紧绷,“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副什么鬼样子,你愿意也得我吃得下!”
硝烟四起,空气里溢满火药味。
话音落下,他甩开手里捏着的那只没什么肉的手臂,刷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怒火翻搅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瞪她。
四目而对,桑晚麻木的不躲不避,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明明她只是想上个厕所。
就像被他折磨到生病的那个晚上,他的火气也是来的莫名其妙……
“林慕琛……”
“你最好赶紧把身子养好,上不了床的情人,我不介意还将你丢回那个男人堆里去!”
桑晚刚想问他为什么生气,只是嗓音才刚冲出喉咙,便被他沉沉警告声给压下,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碰一声将病房门给甩上。
轰然响声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何必时刻提醒着她,她有多不堪……
桑晚小脸颜色比刚
醒来时更加苍白,她拽紧床单的手指紧了又松,所有力气用去压制住眼底快要冲出来的薄烫,好一会才吸了吸鼻子从床上起来。
她起初甚至有些站不稳,扶着床缓了好一会,才艰难迈开腿一点点挪向卫生间方向。
“你愿意也得我吃得下!”
卫生间,上过厕所后,桑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赞同林慕琛对她的那一句点评。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虚弱苍白的像女鬼……
没什么体力,站着也是煎熬,她低头就着冷水洗了把脸,稍稍舒服了些,这才出去重新在病床上躺下。
“扣扣!”
桑晚刚躺下没多久,外头有人敲门。
她不觉得林慕琛会做敲门这么有礼貌的事情,倒没多少担心,直接让人进来。
“张妈?”桑晚看着房门方向,一下认出来人,是她之前流产,一直在医院照顾她的人,震惊之余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又抓不住,“您怎么会突然过来?”
“桑小姐晚上好。”张妈手里拎着精致食盒,笑容友善和她打过招呼,才回答她的问题,“我下午就过来了,那会您睡着没醒,后来先生下班过来,我就回去准备晚餐了,咦?先生这会不在吗?”
“……”
桑晚要到这会还猜不出张妈的主人是谁,她就是头猪。
所以……
她当初流产摔下台阶时,将她送去医院的是林慕琛?
那人竟又救她一次……
命运果真可笑,谁也逃不掉。
“他刚刚走了。”桑晚心不在焉的回一句,靠在病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大概是有什么应酬,先生总是很忙,他这胃就是这么给搞坏的。”张妈叹一口气,而后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一一放到桑晚面前,“我原本以为有两个人吃,准备得多,既然
先生不在,桑小姐您多吃些,来,先喝碗鸡汤,您这身子得好好补补,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张妈在外地工作的女儿和桑晚年纪差不多大,所以看见桑晚总觉得很亲切,加上两次见到桑晚都是在医院,因此对她格外心疼。
桑晚的确是饿了,伸手接过鸡汤。
张妈在旁边嘱咐,“有点烫,您慢慢喝。”
“好。”桑晚点点头,“张妈,这么多我也吃不掉,您和我一起吃吧。”
张妈明显来的匆忙,额头上发丝都是湿的,肯定还没吃过,加上刚刚林慕琛那通火气,她猜想他肯定是不会回来,所以这些饭菜与其浪费,还不如让张妈一块吃。
“这怎么能呢?”张妈连连摆手,“要叫先生看见了该扣我工资了,您的好意我心领就成。”
“他不会看见的。”桑晚索性将盛鸡汤的小碗放下,“他今晚不会过来,您过来一起吃吧,不然我也不吃了。”
桑晚果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