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无心上班,直接带着韩烈和他的一群兄弟来到了林云寺。
还是让老唐先云交涉,我并没有硬闯。老唐回来后说,方丈说,申俊让我们先回去,过两天,自然会回。还带话说,让我们不用担心。
这下我真是忍不住了,所以这位方丈是真的想扮演现式版法海和尚的角色吗?他准备一直收留申俊?
我让老唐再去交涉,老唐面露难色,“念小姐,方丈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问也无济于事。方丈是锦城宗教协会主要骨干,还是市政协委员,也是有来头的,也不好动粗。”
“好吧,那你去再最后交涉一次,就说,我是申俊的妻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我的丈夫,如果他不放申俊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林云寺。我只给他两分钟的考虑时间。”
为什么只给两分钟,很简单,因为方丈肯定会报警,我要在警察来之前。就把申俊逼出来。要是这个方丈为了一个俗世中的人,甘冒被我烧寺的风险,那只能说明,个中恐怕有利益关系。
和尚要是卷入利益争夺之中,自己尚渡不了自己,又如何渡人?
结果老唐一传话,方丈亲自出来了,对我深深合十,“阿弥陀福……”
我对这现实版的法海没什么好感,也没时间和心情听他宣佛,“法师是出家人,不应该管这风尘中的事,我的观点很清楚了。不放我丈夫,
我就让人烧了这庙宇。”
“阿弥陀佛……”
“动手。”我直接让韩烈动手。
“且慢,既然里面的人是居士的丈夫,为什么你要逼他?让他听经念佛静一下心不好吗?可以看清自己,也认清世事……”
“他不属于这里,他在这里也看不清自己,更不看清世事,他只有去面对和承担一切,他才能看清一切,明白一切。废话少说,你放还是不放?”
“阿弥陀佛……”
我一挥手,韩烈和他的人就扑了上去,准备动手。
“阿烈,你住手。”
走出来的是申俊,他还穿着那天在医院里穿的衣服,胡子也没剃,头发油腻,容颜憔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鼻子一酸,眼眶发热,努力把头往上抬了一下,没让眼泪流出来。
韩烈看了看我,我示意他住手,反正目的就是把申俊给逼出来,既然人都出来了,那又何必非要骚扰佛门。
我向申俊走了过去,看着他眼眶里布满血丝,那昔日的光彩,完全没有了:“申俊,我和罗涛并没有……”
他挥手制止我说下去:“我们去那边聊吧。”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我跟着他往凉亭走去。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心里酸楚。
凉亭风大,我们并肩而立。申俊并不看我,而是看向远方,表情淡漠,远神迷离。
“我和罗涛,是被人陷害的,我和他完全清白。请你
一定要相信我们。”我急切地说。
“我知道你们没事,罗涛再傻,也不会通知我去看他和你有什么。更不会选择在医院里。我信得过你,也信得过罗涛,你是我的妻子,他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
我以为我需要对申俊费尽唇舌才能解释得清楚那些事,但没想到,根本不需要解释,申俊就是明白的。
我一直忍着的泪水,忽然就喷涌而出。那些一直憋在心里委屈,这一刻都涌上来。就是想哭。
申俊伸手来扶我的肩,然后摸出纸巾替我拭泪,“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哭。”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我想哭,只是很感激你能理解我,不误会我。”
申俊叹了口气,“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俊,你跟我回家吧,宋城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处理。既然你明白我们是被人构陷的,那你就不要一个人在寺里呆着了。”
“我不想回去。我喜欢这里。”申俊说。
“为什么?难道你想出家?你好不容易才打出今天的局面,你舍得放弃?是谁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并没有想出家,我只是累,想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就回来。”申俊说。
“我不同意。”我马上反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如果留在这里,那其
实是逃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避,就因为我和罗涛的事吗?可你自己也说相信我们,那为什么还要纠结?”
申俊扭头看我,眼里满是痛苦,“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和罗涛真的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这是要隔应我吗?”我打断了他,“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叫若若的人,他只是以为我就是若若,所以才会这样。你现在说这个,说明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