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请安时张氏才与府里众人说了这个事情。
屋内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开始变得沉重。
郁慈念见如此忙笑着说道:“这是做什么?普天下秀女那么多,不过是千分之一的机率罢了。”
“确实是,我们啊念这样的姿容一比之下说不得是不够看的。”二公子郁清忙应和着说道。
“二哥哥这是在夸我还是讽我?”郁慈念瞪了郁清一眼。
气氛总算活跃了些,直到七日后,夫人为她寻来的赵嬷嬷来到了临安。
“嬷嬷一路辛苦了,舟车劳顿,嬷嬷好好歇息两日吧。”
赵嬷嬷住进了郁慈念的映月阁,郁慈念看到的是虽皱纹横生,但那双精明的眼睛足足让赵嬷嬷年轻了十岁。
“二姑娘也长大了。”赵嬷嬷看着郁慈念笑着说道。
“是啊,一晃眼十年都过去了,不过赵嬷嬷还是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样,没有变,也不对,赵嬷嬷似是更年轻了。”郁慈念说的都是实话。
郁慈念六岁之前是在京城长大的,也跟着去过夫人的娘家高宁侯家。
赵嬷嬷眼中有些诧异,“奴婢记得那会儿二姑娘才五岁,没成想还记得。”
“自然记得的,我还记得每次去,都能吃到赵嬷嬷做的茯苓饼,自来了临安,再没吃过那样好吃的了。”郁慈念笑着说道。
赵嬷嬷眼中慈爱,“二姑娘想吃,嬷嬷随时做便是。”
“那可不成,嬷嬷可是要来做我老师的,怎能劳烦师长做那些事儿。”郁慈念忙笑着回道。
“二姑娘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甜。”赵嬷嬷也笑了,只是心里总说不出的感觉,这二姑娘总觉得像一个人,但她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两日后,郁慈念和赵嬷嬷相对而坐。
“此次大选,基本上是为各位皇子挑定王妃人选,或是许配给宗室子弟。按理姑娘这样的身份做正妃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若是太子那便不一样了,也有可能赐给太子做太子嫔。”赵嬷嬷开口道。
“当今圣上共有十一个皇子,适龄娶亲的是六七八皇子,如今是郡王赐婚时会封亲王。”
好家伙,正好一个足球队,郁慈念听着嬷嬷口述,及时给嬷嬷添了热茶。
嬷嬷抿了一口继续道:“不过大皇子定王五年前王妃薨逝,定王妃跟着定王边关吃了多年风沙,感情甚佳,不知此次圣上会不会赐婚。”
“至于这些姑娘也不必忧心,姑娘论家世,还是容貌,却都是六七八三位皇子的王妃的上佳之选。”赵嬷嬷安慰道。
见郁慈念面露疑惑,赵嬷嬷便解释道:“当今圣上看重太子,与中宫感情又不错,为了太子,圣上也不会为其余皇子配家世显赫的王妃。
论身份,姑娘算是京中兴昌伯府二房嫡女,父亲又是一府知府,这样的身份确是刚刚够。”
“我虽记在母亲名下,但人人都能知道我是庶出,这样也能做正妃?”郁慈念疑惑道。
“姑娘这话却是说错了,姑娘既然记在嫡母名下,那便算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身份,法礼法礼,既是如此。”赵嬷嬷回道。
郁慈念也暗暗松了口气,她也不是嫌弃自己的出身,只是能做正妻,总比小妾来的好。
毕妾,实在是没什么地位可言,束缚甚多。
下午时郁慈念又去了姨娘的春和居。
只是关了屋门,姨娘一见着她,泪便没停过来。
“姨娘不是说女儿在哪儿都能把日子过好吗?姨娘别哭了,女儿心疼。”郁慈念为姨娘擦着泪。
“我…我也是心疼你,姨娘虽是奴婢出身,却也知晓那地方的厉害之处,你这样乖巧,哪里适合去那里的。”白姨娘哭着说道。
“姨娘也太小看女儿了,姨娘怕不是忘记了,女儿小时候功课可基本上都是上等的。”郁慈念忙安慰道。
“念儿去了万不要拔尖出头,若是…若是真做了妾室,不要去和主母争什么,姨娘只要你平安。”白姨娘抓着郁慈念胳膊忙说道。
“好,都听姨娘的。”郁慈念直接抱住了姨娘。
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附耳说道:“阿娘是女儿此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