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掉了。”说到这,他红着的眼眶迸发出愤恨的光彩,咬牙切齿道:“母亲她对下人一向仁慈,就怕别人说她草菅人命,这次突然将瑚哥儿身边的人全杖毙了,说是为了瑚哥儿,我却是不信的。”
他抹了下眼泪,“我心里有怀疑,却不敢告诉显芳。那时候岳父刚被太上皇罢黜官职,全家被赶出京城,后又发生瑚哥儿的事情,显芳已然被折腾没了半条命。我怕再刺激到她,就将杖毙奴才的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并且警告下人不要多言。打算等显芳好了以后,再去找母亲质问,总不能让瑚哥儿白死。而且我们还有链哥儿,显芳为了他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后来,显芳病情又突然加重,一病不起。”
“显芳临死的时候求我,一定要保护好琏哥儿。我原本以为是哪个嘴碎的在显芳跟前说漏了嘴。后来娶了邢氏才知道,是故意有人在显芳跟前说那些加重她的病情。邢氏是母亲做主给我娶得,小门小户出身,没能耐管理荣国府,母亲让我娶她无非是想让王氏继续管家。其实显芳去了,我娶哪个都不在意。但问题就出在,母亲相看邢氏的时候显芳的身体已经开始好转。”
贾母在张显芳病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相看新儿媳妇,虽然显得凉薄,但却不会惹来太大的非议,因为很多人家皆是如此,总不能让当家主母的位子空着。只是在张显芳病情好转的时候做这事儿,那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张显芳不死,根本没有选接班人的比较。除非,她很确定张显芳会死。
贾赦继续道:“我不是不敢和他们拼个你死我破,但琏哥儿还小,我怕我一个不注意他就被人给害了,所以我只能忍着。他们做这些事无非是为了爵位和荣国府。所以我就开始放纵自己,变成他们期望的纨绔无能的模样。琏哥儿被母亲接进自己房里抚养,我没阻止;他们故意将琏哥儿养成纨绔,我只当没看见;他们给琏哥儿娶王氏的内侄女,我也不反对;他们把琏哥儿当个管事的用,在琏哥儿心里贾政比我这个当爹的还亲,我也不在意。只要琏哥儿能活的好好的就行……”
文东延眉头紧蹙:“恩侯这些年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贾赦羞愧道:“当年不敢查,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蛛丝马迹估计也早没了。其实这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
“有怀疑就行了。”水靖把玩大拇指上的扳指,幽幽道,“本王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
“亲厚?谁和她亲厚?”贾赦看林如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傻瓜,“我是个混人,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也没那功夫管别人。反正黛玉刚来的那会儿我是没见的。不过与你和敏妹亲厚的、我那好二弟也没见。王氏素来与敏妹关系不睦,据我所知,她心里恨敏妹恨得很,要不也不会在黛玉来得第一天就给她下马威。想让她照顾黛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至于老太太……”他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笑了两声,道,“她倒是对黛玉十分宝贝,待她比亲孙女还要好。黛玉来的时候也没给她收拾别的院子,直接让她睡在自己院子的碧纱橱里。那碧纱橱原是宝玉睡的,黛玉一来,他就搬到了外面的床上去睡了,到现在都没搬出来呢!”
林如海的脸色已经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水靖突然对他充满了同情。贾赦是投胎的时候没投好,而林如海却是找媳妇的时候没注意到媳妇身后还有一群极品家人。看来以后选儿媳妇的时候一定要把对方五代以内的亲戚都调查清楚,省得以后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