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召开前的第三天，黎农在华夏大学经济学教授姜闻办公室交流问题的时候接到施行然的电话。
看到是施行然的电话黎农原本打算挂掉了，还是导师姜文示意她没关系。
本以为没什么大事，怎么也没想到会扔了这么个炸弹，惊呼道：“什么？你已经到了沪市？”
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轻快明媚，“嗯，我还是第一次来沪市，你在那里我过来找你。”
黎农先告诉他现在她在导师这里，不过不过来，她现在去接他。
施行然不想在机场干等着，想了一下道：“有什么好接的，你给我个定位，我直接过来就好，正好我让我见识一下顶级学府的魅力。”
黎农回头看了一眼看文献的老师，确实更想留下，毕竟时间紧迫。
斟酌了一下，“要不我叫个车过来接你？”
小男友千里迢迢跑来，人不露面也就算了，连车都不叫好像有点过分。
不过施行然无所谓的很，留下一句“我自己叫”就挂了电话。
姜文看着自己学生打完电话就呆在那里，眼珠都不转一下的样子，好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脸都变色了。”
被施行然来沪市刺激的不轻的黎农赶紧回神过来，“没，就是我一个朋友来这边了，可能待会儿要早点走。”
姜文笑呵呵道：“我好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这有什么，那咱们继续。”
说着又看起了黎农的笔记。
——他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野心，不仅不反对，还要助其一臂之力。
今天还不容易抽出一整天的时间看一下黎农会前整理的这些理论，实际的观点以及数据支撑。
黎农这次要做的是大事，只要提出她的观点就会动了别人的蛋糕。
那时候必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不过那又怎么样嘛，大不了他们这些老头子先对上。
姜文无所谓的想到，他的学生，有理想有能力，自然不能让一群固守窠臼的老东西折了。
他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不过说出去的话还是有很多人认可的，护住自己的学生不成问题。
黎农不知道老师心里想了什么，认真的消化老师给她说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的助理进来了。
老师是经济领域的权威专家，基本不会带学生，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自己的研究上了。
黎农记得这个助理一级跟了他很多年了，一直负责老师的一些琐事。
太久没有和老师相处过，黎农有一点点的好奇。
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老师的工作安排，前面的活动都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
小助理都抱着文件离开了，收到门口背影一顿，回头道：“姜老师，对了咱们这次经济会议您确定了会去参加是吗。”
没给姜文慢条斯理开口的机会，黎农就忍不住惊呼一声：“老师？您要参加这次经济讨论会吗？”
倒不是她意外姜文能参加这个会议，而是惊讶于有一天一向惫懒的导师这么利落的与会。
“对呀，农农师姐，刚收到邀请的时候我都没打算给老师看这个邮件呢，反正都会拒绝，没想到前几天老师主动问有没有收到中经会的邮件。”
小助理神秘兮兮的凑到黎农面前，一副分享惊天八卦的表情：“最主要的是说要是没有收到邮件，就去一封自荐信，也就是说老师这次主动想参加。”
“咳！”姜文赶紧将上班当着上司摸鱼的小助理赶出来，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得意门生。
掩饰的道：“人家次次邀请，我总不好意思次次拒绝，偶尔还是要给点面子嘛，免得外面那些人乱传瞎话，败坏我的名声。”
第一次知道泰斗级的导师还是个傲娇，黎农也不拆穿他。
作为好学生的黎农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乖巧的岔开话题不纠结这个小小插曲。
不过她心里很清楚，一向对这些活动敬而远之的姜文会主动要求出席，是对她这个弟子的拳拳爱护之心。
师徒二人聊完时间也不早了，黎农终于想起刚刚抛弃工作找来的小男友。
有些心虚的偷瞄了一眼信息，两小时前就发消息说已经到了华夏大学了。
再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黎农赶紧向老师告辞。
——如果施行然没来，这个时间了怎么也要一起吃顿晚饭。
今天有点儿特殊，施行然临时到，匆忙间没打算折腾，再说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将他介绍给恩师，干脆就先不见面了。
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姜文就知道她要跑，不在意的摆摆手，“赶紧去吧，也不知道那个小年轻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