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曹操,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将自己当一只猴子耍!
“自尽倒不必,不过子远啊,平日里你算无遗策,怎么这次就没看穿曹孟德的计策呢?”袁绍的声音有些迷惑不解。从整个天下局势来看,曹操的势力远未到了能够脱离自己庇护、独立生存的地步。他想不通,曹操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这般辱灭自己。
“臣一直侍奉将军,久沐德风,实在是没料到曹贼无耻卑劣到了这地步。他竟然与荀文若串通起来,如此戏弄臣。臣以有德度无德,是以误判。”
许攸找了个理由,暗暗拍了袁绍一个马屁。袁绍面色略好看了些,其他臣子却一阵腹诽,这人到了现在还不忘恭维。其实许攸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他也不想用这种借口,但不这么说,他就必须把这次失误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这些番话故意提及荀彧,的确有想将罪责分摊至荀谌身上的意思,但事实上他也清楚,这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
首先荀谌并不是主动请缨入
兖州的,是袁绍为了监督他许攸,才故意派过去的。其次,荀谌当年毕竟有劝诱韩馥之功,袁绍对于此事还是感怀腑内的。
最后,荀谌所在的一派,乃是郭图和辛氏兄弟等颍川人和军中大佬、临淄人淳于琼的这一派。
袁绍军的体制,冀州派的势力俱在军中,魁首是田丰、沮授,下面有颜良、文丑、高览三员大将牢牢地把持着军队;在政治上,却是南阳派的审配、逢纪、以及许攸等人并总幕府大权。剩下郭图、辛氏兄弟和淳于琼这一派,则基本上被边缘化了,袁绍再怎么愚钝,也不会再打压这本就衰微一派的。
果然,根本不需荀谌开口辩解,袁绍便主动开口道:“子远,大丈夫当有自识之名。此番出使乃是你毛遂自荐,友若不过副使,又有何过失?”
直至这个时候,荀谌仍旧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面色平静的他,似乎正在思忖一个很困惑的问题。直至袁绍第二次唤他的时候,他才从自己的沉思当中惊醒,开口道:“臣身为副使,未提醒主使,亦然有过。”
“唔,友若果有君子之风。”袁绍淡淡笑道。此时谁都知道,荀谌已然跟此事没太大关系了。
不过,他刚才究竟在思忖着什么呢?为何在这等主臣奏对之时,都会神思恍惚?
没有人知道。
事实上,荀谌其实一直思索的,只是一句话。
那句话是荀彧亲口告知他的,原话言简意赅,却直击荀谌心腑:“袁氏非久居之所,汉室天子中兴有望,吾兄何不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