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在鄙夷说着:看,那就是伏波将军的后人,他带兵毁灭了汉室最后的希望!
正在马腾激愤地想大声争辩自己不是叛臣贼子时,忽然觉得有人正在用力摇动自己,睁眼一看,却是马超。
“超儿……你这是干什么?……”马腾苦笑了一声,以为自己的忧虑丑态被儿子看到,不免有些耳红。又揉了揉眼睛后,才忽然察觉不对头,平常孤傲地如同一块寒冰的马超,此时竟然满面激愤!
“超儿,到底怎么了?”
“父亲,我们被韩遂那老狗骗了,你注意外面!”
马腾立即侧耳听去,茫然道:“一切正常啊,有什么问题么?”正说着,猛地清醒过来:这不是做梦,外面当真一片人喊马嘶之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从床上跳起来,他也顾不得穿衣被甲,掀开帐帘向外便冲。
刚迈步,却被马超从旁边一手揪住,马腾蓦得更是脸红窘迫不已:自己征战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还不如儿子冷静。这不分事由便跑出去又有什么用?
“父亲,万幸现在还无事,您赶紧披上衣甲,孩儿路上再同您细说。”
马腾当即将铁甲囫囵套在了自己身上,待赶到帐外一里左右的地界时,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腾腾的杀意从胸腔往外冒。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受了欺骗发怒的雄狮一般,唬得那些乱糟糟的兵士看见他到来,赶紧识相地让出一条路。
原来,根据马超的说法,他这一夜并未真正入睡。一直到天色将明、正要勉强迷瞪一会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帐外的异响。接着他冲出帐外后,就看到那位已经准
备离开郿县的徐晃,正拉着跟自己一般迷糊的庞德急声询问着马腾的中军帐所在。
看到自己前来,徐晃才说出了他去而复返的缘故。原来天子因为来郿县一事前功尽弃,不愿在这伤心之地久留,便天未亮准备启程。可刚行不过二里之地,便发现马家的大营被韩遂大军层层包围。天子不顾自身凶险,当即令手下仅有的五百兵士鼓噪,打出天子的卤薄仪仗阻住韩遂大军的突袭,又派徐晃速速来马家大营报信。
刘协毕竟是汉室天子,整个郿县之人更是尽皆知晓。韩遂面对那支仅仅只有五百名的虎贲军,虽说只是一轮投枪、或是简单一个冲锋就可以荡平,但真要对汉室天子动武,这样弑君的罪名,韩遂还是不敢背的。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五百人的鼓噪,已经惊动了马家军营中不少人,不明就里的兵士一个个议论纷纷,听闻韩遂竟然要偷袭大营,纷纷大吼着要与韩遂拼了。值此马腾到来的时候,正是韩遂进退两难、马家军义愤填膺之际。
“都闭嘴!”马腾来到刘协身侧,猛然一个大喝,四周亲卫纷纷吹响自己脖颈上的骨哨,尖锐的哨音顿时令在场一片肃静。
随后,马腾那蕴满怒火的眼睛先看向了一旁连面都不敢露的韩遂大军处,接着又看向了一旁脸色担忧的天子。终于下定了决定,翻身下马向天子仪驾深深一拜:“臣汉征西将军恭请圣命!”
很显然,这一次,马腾这位手握大权的军阀,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了那位十二岁的天子,在请求着汉室天子主持公道。
这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只是,当着这六万大军的面,其中的寓意就令人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