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柳树下,花蝶舞拿出疗伤丹药塞进唐敖的嘴里,纤细玉指抚过经脉穴窍化开药力。
唐敖低浅呻吟口中说着胡话,花蝶舞仅能听出什么鱼,以为唐敖在灵眼之泉的地下暗流中遭遇了厉害鱼群的攻击。
挽起唐敖的衣袖撩开衣襟,没有看到任何伤口才放下心来。
多九公声称留在无肠国王宫,近百修炼者当然不会轻易相信。
留下二十几个筑基期修炼者看住多九公一行人,余者皆返回家中或者宗门筹措竞拍七霞圣树的灵石。
多九公看着灵眼之泉逐渐转化为镜泊湖,不过比其他几处的镜泊湖要小上近半,无暇细想其中的变故,来到唐敖近前再次查看一番。
“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大碍,不知道这小子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脱力而回?这是什么鬼东西?”
多九公感觉衣衫下摆乱颤,低头一看是那只叫声慎人的怪鸟。
怪鸟钳住多九公的衣衫甩动,接着又呱呱叫驱赶花蝶舞等人,似乎不想让旁人接触靠近唐敖。
林之洋抱着唐小山,看着一根毛也没有的怪鸟,哈哈笑道:“这是唐大哥弄回来的鸭子吧!没毛的鸭子实在太丑了,不过护主的行为不错忠心可嘉。”
林之洋称赞怪鸟,怪鸟毫不领情,仿佛好斗的公鸡,钳人的老鹅,扑棱着没有羽毛的翅膀转圈驱赶花蝶舞等人。
若不知见这只怪鸟一心维护唐敖,单单是那令人脑仁疼的叫声早已经让它死上八回了。
唐敖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只柔荑抚在心口,下意识的握住这只手,悚然惊醒大声呼喊。
“沉鱼……”
随后发现眼前已不是九曲通幽阵内和空间裂隙,看着面前的花蝶舞,唐敖以为身在梦中。
“呆头鹅,好些了吗?”花蝶舞把唐敖扶起来坐着。
一旁的多九公沉不住气问道:“小子,你怎么会出现在无肠国的灵眼之泉里面?手里还攥着无肠国的元磁宝石,分开这些天去了何处?”
唐敖紧握花蝶舞的手,脑海中却浮现出纪沉鱼的倩影,面皮不禁微烫。
一边松开花蝶舞的手一边说道:“这里是无肠国的灵眼之泉?不是镜泊湖吗?”
说来匪夷所思,当日唐敖被吸入空间裂隙,手中握着元磁宝石,反倒让他暂时拥有了在空间裂隙内短暂生存的能力。
同时也见识到了空间裂隙之下的世界是何等的奇异玄妙。
那里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由无数色彩线条组成的空间。
它们诞生到消失的速度极快,好像一条不知道源头和去处的长河,唐敖置身其中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随着窒息感越来越难以忍受,唐敖知道一旦沉沦就代表着死亡。
就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在万千光线交错中竟然触摸到了一丝熟悉感觉,好像沉浸在镜泊湖中的滋味。
唐敖循着记忆中的熟悉感,在空间裂隙中奋力挣扎,看到了一处呈漏斗状的光线交错漩涡。
福至心灵的想到那便是延伸到虚空的镜泊湖,他用尽力气挣扎到漩涡中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便面对着花蝶舞等人。
听完唐敖的讲述,多九公一阵后怕,万万没想到唐敖居然置身空间裂隙。
若不是手中持有元磁宝石,怕是早就迷失沉沦在虚空之中了。
多九公询问唐敖分别后的经历,唐敖看着满脸关切神情的花蝶舞,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
三言两语一概而过,花蝶舞对此并没有怀疑,只觉得唐敖能平安就好。
唐敖借口疗伤服下丹药炼气打坐,他不是一个惯于说谎的人,之前和花蝶舞情投意合,情愫暗生说不尽的郎情妾意。
然而随着他和纪沉鱼的纠缠
,和花蝶舞在无形中多了一丝隔阂。
从两面国返回,唐敖收拾情怀打算彻底忘却和纪沉鱼的一夕风流,结果却在死亡之海下的深目国遗址内再次相逢。
这一次重逢彻底看出了纪沉鱼对他用情很深,让他再次面对花蝶舞时,置身在两难的境地。
不论是在大唐还是镜花世界,好男儿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但是纪沉鱼也好,花蝶舞也罢,皆非寻常女子。
唐敖自认结识相知一人已三生有幸,若想左拥右抱委实是遭天谴的念头。
与纪沉鱼有夫妻之实,唐敖怎能始乱终弃?
纪沉鱼如果一直冷若冰霜,他不会有所幻想,但是九曲通幽阵内纪沉鱼的行为和言语,充分说明对他外冷内热着紧非常。
位于天平两端的纪沉鱼和花蝶舞,自然而然逐渐偏向纪沉鱼。
唐敖疗伤完毕,思绪随即被怀里钻进来的温暖打断,看着没有毛的怪鸟晃头摩挲,不由得面色古怪。
这只怪鸟的来历非比寻常,是三生石中的石卵在空间裂隙内孵化。
唐敖之所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