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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刚刮了一下妹妹的鼻梁,宽慰道:“不要有心理负担。能考上固然更好,即使没考上,也能发现自己的不足,针对性地准备高考,就把它当成是一次普通的练兵考试好了。”
陆正淇点了点头。
陆正刚从公文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二百块钱,笑道:“这个你拿着,留着路上备用。”
陆正淇推辞道:“不用了,大哥。学校是包来回的高铁票和午餐的,而且我手里还有零用钱。”
“拿着吧,穷门富路,多带点钱备用”,陆正刚坚持道。
“真的不用,大哥,我手里有钱”,陆正淇说着,便走开了,去餐桌前摆放碗筷。
陆正刚只好将钱先放回了钱包里。
“妈妈呢?”陆正刚问道。
“她出去买老干妈去了”,陆正淇回复道。
说话间,老幺陆正彬从卧室跑了出来,冲到了陆正刚身前,环抱住了他的大腿,奶声奶气地高声叫道:“大哥!”
“哎哟,我的小弟弟”,陆正刚将他抱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笑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陆正彬抱住陆正刚的脖子,笑道:“开心。”
“一整天都做了什么?”
陆正彬回答道:“我陪妈妈一起去看了好多间空房子,妈妈说,她要开大超市,将来我想吃什么就随便拿什么。”
“开超市?”陆正刚一惊,狐疑地问道。
“对啊,妈妈说她要开超市,卖很多好吃的那种”,陆正彬满脸稚嫩地说道。
说话间,贺春芹买完了东西推门走进了屋里来,见到了陆正刚,满脸堆笑地说道:“儿子,你回来了啊。”
陆正刚将弟弟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疑惑地问贺春芹道:“妈妈,正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春芹神色一紧,暗道不妙,心虚地问道:“正彬说了什么?”
“你跟他说,你要开超市?”陆正刚问道。
贺春芹脸色微变,掩饰道:“哦,那个啊,只是个玩笑啦。”
她急忙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碗筷都摆放好了吧?我们快吃饭吧。”
陆正刚敏锐地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追问道:“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贺春芹不敢看他的眼睛,弱弱地说道:“没有,我哪有事情瞒着你。”
她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鼓起勇气,看着陆正刚,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没有瞒你什么。”
陆正刚眯起了眼睛,看着她慌张游离的眼神,已然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妈妈!”陆正刚有些怨怼地呼唤道。
贺春芹怯怯地望着眼前这位明显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的大儿子,内心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跟我来吧。”
……
来到了卧室,贺春芹从床头褥子底下翻出来那张白色信封,交到了陆正刚手上。
“这是什么?”陆正刚讶异地问道。
“你自己打开来看看”,贺春芹颓丧地坐在床沿儿,慌乱地按了按发髻。
她能猜到被陆正刚知道有这笔钱的后果,大概率要被他还回去。
她了解她的这位大儿子,脾气和做事的风格与她那死去的男人一般无二。
陆正刚缓缓打开了信封,掏出了那张二十万块钱的支票,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妈妈,这是——”
贺春芹幽幽地说道:“是妈妈故乡的一位叔叔给我的。”
“您故乡的叔叔?那是——”陆正刚讶异地问道。
“就是房东先生他大哥的老丈人”,贺春芹解释道。
陆正刚脑筋飞转:房东先生的大哥,老丈人?那不正是姜秋月的爸爸、姜雨佳的外公吗?
“这世界还真是小呢”,贺春芹在旁煞有介事地说道:“妈妈故乡的朋友,跟灵秀的妈妈,居然是妯娌的关系。”
陆正刚猜到,她口中的“故乡的朋友”,指的应该是姜雨佳的妈妈,他震惊地皱了皱眉头。
贺春芹继续说道:“妈妈小的时候啊,还不都是你外公在养着他们家,给他们家住的地方,给他们家一应的吃穿用度。妈妈的这位叔叔,曾经是你外公身边的随从,他们家世代都是我们家的奴仆。”
“妈妈……”
“你外公去世以后,他们家就搬来了彭城。没想到现在竟然飞黄腾达了”,贺春芹凄凉地说道:“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一时彼一时呢!”
陆正刚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贺春芹提起过这些陈年往事。他外公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刚开始记事。他最多偶然间听说过外公是地主阶级,曾经富甲一方,声名显赫,德高望重,后来外公去世了,家族也就衰败了。
“仁爱妇产医院,你听说过没有?”贺春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