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陆予初就像只受伤的小兽般痛苦不堪,绝望的朝他嘶吼,拼了命的想要挣扎,那晚的事宛如梦魇般的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只要她一想起就会崩溃到发疯,就像现在这样无法自控到发狂,她忘不了,她怎么也忘不了啊。
“放开,你放开。”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歇斯底里的话听得霍遇深心都要碎了,他究竟都对她做了什么,那晚他明明分心不下去找她了,也听沈寒说她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
他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却还是因为他心底难消的怒气,气她不理他,气他背着他私自装了节育环,从而摒弃想要去病房看看她的念头。
那晚上只要他不跟自己较劲,只要他上楼就能发现她被绑架了,可他最终还是没上去,反而还离开了。
自她被救下,应该是她心底防守最薄弱的时候,霍遇深没发现她的异样,在她回来之后察觉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乃至陆靖北的名片,他又动怒了,还再一次深深的伤害了她,在她身上发泄着怒气。
完完全全不知道,她才经历一场劫难回来,却又陷入他这场劫难内,她能不崩
溃,她能不绝望,她不能发疯么。
霍遇深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再致使她回想起那晚所有发生的一切的,他不该再让她承受一次的,他错了,他神色复杂又痛苦的禁锢住她的双手,满心愧疚道。
“对不起,对不起,初初,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再让你想起那晚的事的,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要打就打我,你别在这样伤害你自己了好么?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脏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一点儿也脏,不脏,你冷静点。”
霍遇深吴侬软语的在她耳边低语,跟她抱歉,结实的小臂紧紧的抱紧他失而复得的小人儿,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别再这么折磨她自己了。
陆予初红着眼,绝望的摇头痛哭,情绪崩溃到根本无法自持,她闷着声,眼眸晦暗,人跟着魔般继续想要挠那个男人触摸过的地方,执着又执拗,继续如同受伤小兽般呜咽着,倔强的根本就拉不回来。
霍遇深没了办法,却也不能让她继续这么下去,那样她真的会弄伤她自己的,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神来面对自己,耐着性子安抚道。
“
好了,好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好吗?你乖,乖一点,你要是在这样,你会吓到燿燿他的。”
提起霍燿,陆予初失神晦暗的眸子才算稍稍的清醒一些,但她仍旧挣扎的想要继续擦洗自己,倔强又委屈的皱巴着一张小脸,眼圈红红,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霍遇深心都要碎完了。
“初初,你乖,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脏,也不需要再洗了,你忘了么,是陆靖北他及时出现救了你,你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回家了。”
陆予初颤了颤带有晶莹泪水的睫毛,她闷着声,涨的满眼通红的眸子对上霍遇深那双焦虑,满是担忧她的黑眸,她皱紧眉心,艰难的奴了奴发颤的唇,言语哽咽的说道。
“可是他抱我了,他的手就像蛇信子一样恶心,我被下了药,我动不了,我挣扎不了,我连喊都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用那双恶心的手抱我。”
她艰难的哽咽,眸低的情绪变得越发的不对劲,她摇着头,眼底有发自内心的恐惧继续说道。
“他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可怕的
柜子,柜子里还有好多好多已经干涸的鲜血,那个柜子里还有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柜子里还有好多好多被抓过的痕迹,他拿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问我,要从哪一样东西开始,啊。”
她忽然间疯了似的尖叫起来,就像要把一直憋在她心里的恐惧和害怕统统都尖叫出来,发泄出来,神色痛苦绝望的不行。
霍遇深哪里想到她还承受过这些非人的折磨,那时的她一定很害怕,很恐惧,光是听她说就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的绝望吧,而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真的是该死的可以啊。
霍遇深深邃的黑眸一沉,危险的闪过一道流光,却在触及惊恐到失控尖叫的人儿,他狠狠的蹙紧浓眉,大手扣住她的后颈,心疼的难以支持,揽着她纤瘦的腰身就把她狠狠的摁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神色痛苦道。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气你隐瞒我,是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晾在医院那么久,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及时出现来救你,害得你承受了这么多,对不起,对不起。
初初,真的对不起。”
陆予初绝望
的满眼通红,在听闻他这么说后,她愤然的抬起被她抓伤的双臂,狠狠的,用力的捶打他挺阔的脊背,伤心欲绝道。
“霍遇深,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你到底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