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业弯了腰,拉过了周旺财,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
周旺财吓了一跳,“怎么能这么干?被发现了怎么办?”
林建业不以为意地耸了肩,“谁家敢拍着胸口说从来没干过偷工减料的事?七十年产权的房子,顶多四五十年就拆了,怕什么?”
“这只是个建议,随你干不干。富贵险中求,老周,你这都窝囊了一辈子,总该搏一把了。”林建业想起来,又补充了句,“你女儿不是林洲女朋友吗?以后集团都是我侄子的,你怕什么?”
怕什么?
他真正怕的人,只有一个,孙玉敏。
看周旺财没一口否决,林建业又追问,“你不会是怕林夏那个丫头片子吧?”
“怎么可能?”
林建业躺回到沙发上,从底下人的反应,就能看出领导者的为人。林夏只知道管业务,却对厂里的人情世故一无所知。估计她是不屑去了解,一开始就站在了高位,以为手下人都听她的,各司其职就好,哪里会低下身去识人心?
她绝对学不会孙玉敏那样统御人心的手段,更做不到让人怕她。
人该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林建业言尽于此,后面就等着周旺财主动来找他。
此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一个性感成熟,一个青涩稚嫩到周旺财都怀疑,这是初中刚毕业的吗?这个林建业是有什么癖好?
但他也无暇多问,被女人灌了酒,心思早飞到天外。
夜深时,路上几乎没了人,最后一班垃圾清运车带着恶臭离开。这栋外表朴实无华的大楼除了偶尔几格窗户里的光亮散出,再无任何动静。像是一座鬼楼,吞噬掉所有进入的人,滋生的罪恶被黑夜掩饰。
林夏醒来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茫然感。
约莫清晨时醒来过一次,喊了渴,但懒得爬起来去找水喝,又要睡过去时,却被他捞起来,给她灌了半杯水。她喝完还嘟囔了句,你烦死了,别吵我睡觉。就怕这一个好觉突然中断,再也不能续上。
平常注定要失眠的夜里,几乎都是睁眼到天亮。这好像是第一次,失眠到半夜,竟然能再次睡着。原来她可以做到,而不是被失眠的心魔打败。
睡一个好觉带来的满足感,可比买个包强多了。
旁边已经没了人,她卷着被子翻滚到了他的位置上,脸埋在了枕头上,是他的味道。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他的气息。
有些动物用气味划分领地,这间他的卧室,她睡的时间并不多,几乎没有她的气味留下。她忽然想要在这里,留下她的味道,不想让他独占。
丝滑的薄被随着恣意的动作滑落至腰间,她懒散地趴着,睡裙都凌乱的不成样,露出的胸挤压在他睡过的床铺上。试图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时,娇嫩的肌肤蹭过床单,不知是床单不舒适,还是压着疼,她□□了声。
大床上,女人不过是很小的一团,都快裸露了半个身子,但毫不在意。伸展了手臂似在拉着筋,细哼了两声后,她终于翻了身,闭眼喘息着,嘴角微弯。
忽然不想去跟他计较生日礼物的事,给她一个好觉,比什么钻石强多了。
她可是真好打发。
难得在床上赖了半天,林夏出了卧室后,才发现他还在家,正在客厅打电话。
“这两千万美金,他们的付款期是两年。你不看汇率吗?都跌成什么样了,去要求他们按人民币付款结算,结算标准以签订合同当日汇率为准。”
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他在落地窗前踱步听电话,冷笑了声,说这是在给我摆架子吗?又听对方讲了几句后彻底打断,一锤定音,行了,我下周飞一趟。
程帆挂了电话,在窗前站着晒了会太阳,才转身向里走去,就看到了她正站着看他,“醒了?”
林夏看着他打电话时的严肃样,暗想幸亏自己不是给他打工,他也没要发脾气,就挺让人有压迫感的。是他老婆,才能获得他那么点的优待。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
他刚从工作电话的状态中抽离,此时一个问题,都是问下属要汇报的口吻,她内心哭笑不得,却不由得诚实汇报了句,“有点,怕A市的项目搞砸。”
刚才电话打得有点久,说了很多话,唇干口燥,程帆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半杯后,问了她一句,“你月经什么时候走?”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听了这问题,她差点噎住,难道这是算着日子要跟她打炮吗?他至于这么认真的表情问这种事吗?
“还有三四天吧。”
“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跑步,运动能改善睡眠质量。”
看着她穿了个吊带睡裙就走了出来,睡裙质地柔软而顺滑,服帖地包裹着身体,两个凸起十分明显。他忽然伸出手,将快滑落肩头的一根细吊带提了上去,手却并未多逗留,“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