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擅长开导人如何解压,他看起来也并不需要。况且这么多钱的投资,她说两句他哪里就能压力不大啊?他要真做到没压力,那估计也不正常了。
听到A市时,林夏一怔,她不知道是在那儿建厂。
她读小学前,是在A市度过的。
程帆发现了她的愣神,“怎么了?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忽然对他说了句,“你知不知道,我是在A市长大的?”
“你没跟我说过。”程帆没有当场问她,却是问,“我下个月去看施工进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
一场酒喝得尽兴,蛋糕被小朋友们分了去,坐在小板凳上吃着蛋糕看电视。
程远家的老二程星艺,才四岁,早两年二孩政策出来后,王瑞霞拼的二胎。
中年危机下的男人会犯蠢,经常是小错不犯,一犯就犯个兜不住的。没钱的想炒股创业,有钱的想搞破鞋。
程远的位置越高,受到的诱惑也越大。
生个闺女挺好,程远一下班就只想着回家陪女儿玩,女儿会说话以后,都是女儿来打电话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一块蛋糕吃了还不够,程星艺小跑着来餐桌上,妈妈不允许她吃太多甜的,她很聪明地跑向了林夏。
小孩子天然懂美丑,程星艺喜欢这个婶婶,长得漂亮,对她有求必应。她趴在婶婶的膝盖上,扯着她的裙子,小肉手把纸盘递了上去,“婶婶,蛋糕。”
看见程帆面前的一块蛋糕没有动,林夏拿了过来,给她时这个小姑娘竟然撒娇说要她喂。
她吃的差不多了,在长辈亲友面前到底要端着,刚好有个由头离开,“妈,我抱她去吃蛋糕。”
小姑娘还挺重,她抱到了沙发上,边喂她吃蛋糕,边听她讲悄悄话。
“王栋梁喜欢我,张浩然也喜欢我,我不知道怎么选,两个我都喜欢。”
林夏拿着纸巾擦去了她嘴角的奶油,“那你肯定有一个更喜欢的吧。”
小姑娘眉头一皱,“可我最喜欢的李子轩不喜欢我。”
“那你就不要喜欢他呀。”
“为什么?”
林夏很少跟小孩相处,也不知如何去理解他们的思维给回答,干脆就把她当成年人。所以这个问题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原因时,“我也不知道,随你。”
程星艺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又换了个问题,“婶婶,我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等你读完大学。”
“如果我到时候不想结婚了怎么办?”
“那就不结呗。”
“那我想结婚呢?”
“可以啊,你找个爱的人结婚就行。”
程星艺咬着木勺,在想,爱是什么,她到底要跟谁结婚。
回去自然是程帆开的车,坐在副驾驶座的林夏昏昏欲睡,喝了酒的脸颊酡红,一缕卷发垂在胸前。
刚刚在饭桌上,嫂子说,看星艺多喜欢她,程帆,你们要不要自己生个。
他妈并没有催,一是大哥已有孩子,二是知道他不喜欢他们干预他的婚姻及家庭计划。
正如当初,他们不满意他选的结婚对象。
他可以选择更为简单的婚姻道路。他的太太,大可不出去工作。家庭理财与保险交给太太,建立慈善基金会组织募捐活动。如果愿意,可以帮着老公打理人际关系。生两个小孩,保姆家教不会少。
林夏,于他而言,是种hard模式。
在遇上她时,他已三十而立。那不是个幼稚而狂热的年纪,不再会敏锐发现并热切回应伴侣的需求。会有心动,会有喜欢,但能让一段关系持久的是利益的制衡与双方的理性。
“偷看我干什么?”林夏并没有睡,头有些昏沉,“你刚刚怎么给我倒那么多酒?”
她刚喝完一杯,坐在她手边的他服务周到,又给她续上了。也是天太热,冰镇后的白葡更为清爽,她贪杯了。
“那不是看你挺能喝的吗,谁敢劝你酒啊?”程帆打了个弯,“睡吧,我先送你回家。”
驶在一条绿荫道上,繁茂的梧桐隐约有遮天蔽日的架势,往前看去是地上蒸腾的热浪,后视镜里是不断缩成一道绿线而又被迅即放大的绿树。
说到劝酒,程帆想起了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饭局上。
他应酬到一半出来透气,结果就被一朋友撞上了,要拉着程帆去他的饭局喝两杯。这种事总是存在,借着人脉的势就能干成一些事,谁也不能精明过度到不被别人占一点光。
程帆就去了,想着打个招呼,再闷一杯就走。
进去时,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背对着他的一快两百斤的中年男人。那人手里端着酒杯,在向旁边的女人劝酒。
看着侧脸,那个女人长得挺漂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