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寒进了帐篷,在云烟身边平躺了下来,云烟默默的把一边被子递了过去,搭在季宵寒身上,两个人,就这么盖着一床被子,躺在一个狭小的帐篷之中。
帐篷的顶是透明的,不知道他们这一顶为什么是这样设计,但这透明的顶望出去,却依旧是一片漆黑,因为今晚天空里暗沉得连一颗星辰都找不到。
季宵寒也看了一会儿帐篷顶,被子下的手,缓缓摸索了过去,握住了云烟的手,道:“别担心了,翳哥不会有事的。”
石头和木材没被挖开之前,云翳就已经在里面了,虽然暂时找不到他失踪的几个手下,但如果是云翳出手,意在警告,应该不会伤他们性命。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几个失踪的人,是被另一批人掳走的,云翳并不知道。
没查清真相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
季宵寒做事一向都是滴水不漏,严谨到几近苛刻的地步,所以,别人没想到的可能,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多说话,而且,现在这情况,也确实不适合把什么都说出来,所以,他也就压下一个字都没提了。
云烟怔了一下,终于不望天了,收回视线,被
季宵寒握住那只手,却是在被子底下,反握住了季宵寒的手,道:“我知道,我只是……一下有太多的疑问,完全想不通,一点都没头绪,明天天亮之后,我一定要进去找哥哥,你别再拦着我了。”
季宵寒先是被她握住手,呼吸微微一凝,接着又听她这么一说,缓了一下,道:“你要去,我不拦着,但这里太多疑问,你不能一个人去,我已经叫尘机附近多叫些人手过来帮忙了,万事有我,别再一个人往前冲了,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
尸气,老鼠,说不定还有什么毒气之类的东西,云烟竟就那么一脚就踏了过去,他当时都快气疯了。
云烟小声道:“我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下次再也不会了。”
季宵寒哼道;“还敢有下次?”
云烟侧翻过身,抽回了手,单手撑着下巴,望向季宵寒,诚恳的道:“不敢了!”
她看似诚恳,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季宵寒手里一空,却见她侧身过来,敛去了眼底的一点失落,道:“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小心郎安。”
云烟脸上却并没有出现愕然和意外的神情,相
反,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睛还在四周看了一圈,确定帐篷以外不会有人偷听之后,她这才慎重的道:“你也发现了?”
本来一开始,他们就没完全信任郎安,但郎安那一身伤,却又是真实存在的,她不能不管。
况且,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想必是有目的的,她如果不来,那岂不是白费了那人一番苦心?
但事到如今,云烟并不后悔,因为,她在这里找到了云翳。
不管这里藏着怎样的秘密,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她一定要找回云翳,把她平安的带回燕城。
她曾经死过一次,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再世为人,云翳和云蔚然都是她的亲人,是她非常重视之人,所以,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季宵寒道:“嗯,刚才在山下,翳哥消失之前说的那一句话,如果仔细分辨,就知道,他是在说谁,他可能是在害怕郎安会伤害我们,所以没有明说,但我们这一行人里,唯一用得上‘滚’这个字眼的,也就只有郎安了。”
云烟道:“不错,我当时也是太混乱了,一心只想去救哥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最后那一句话是冲着谁喊的,直到花爷那一
句提醒,我才想起来,我们之中,郎安一直都在。”
季宵寒道:“阿渡这个人,看似没有个正形,但心思却是极其细腻,他那个时候,是故意提醒我们大家,郎安混在我们之中的。”
云烟想了想,道:“可有一点不通。”
季宵寒了然,道:“村子里的人,都认得郎安,也一直叫他郎老师,所以,他的身份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经得起推敲。”
云烟沉声道:“没错,一开始,我确实怀疑郎安的身份,但到了这里之后,他的身份立即得到了验证,除非对面那些人全都是假的,否则,郎安的身份就解释不通了。”
那些人认得郎安,而云翳要提醒他们警惕的人,也是郎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季宵寒想到了一个可能,道:“或许,郎安的身份没有问题,他只是拥有两个不一样的身份。”
云烟脸色倏地一变,睁大眼,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那些村民明显很信任郎安,想要找到证据,恐怕并不容易。”
季宵寒道:“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观音村虽然偏僻,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总会查到的
,耐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