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戛然而止,那些黑蛇却还全都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仿佛只待一声令下,那些黑蛇就会立即发出进攻!
云烟起身,走至季宵寒身边,两人皆是警惕的望着大殿门口,只听见大殿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铃声,那铃声很轻,像是某种极小的铃铛互相碰撞发出来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那铃声,正朝着大殿走来!
“妈·的!我真是操了!到底是什么鬼!有鬼就给老子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彻底崩溃了,脸青面黑愤怒的嘶吼起来。
那黑衣人一吼,已经进入静止状态的黑蛇登时又立起了一节,疯狂的吐着信子,仿佛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发起攻击了。
云烟转过头,厉声道:“不想死的话,就最好给我闭嘴!”
那黑衣人刚才还很有气势,这会儿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一股巨大的恐惧盘旋在每一个人心头,谁还敢乱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道白影出现在大殿门口,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一身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男人一头如墨玉一般的黑发在夜风中肆意飞扬
,白袍翻飞,铃铛声响,这一幕看上去,竟无端的令人头皮乃至全身都是一阵阵的发麻,汗毛倒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甚至以为他们见到了鬼!
“有,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黑衣人双手抱头,疯狂的尖叫起来。
旁边的黑衣人想去捂着他,但也都被吓得浑身发抖,根本连动一下都动不了,怎么可能拦得住旁边人的尖叫。
“鬼……真的有鬼……鬼,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第二个黑衣人抱头尖叫,然后两眼一黑,直接吓昏死了过去。
那白袍男人右手握着一管黑色长笛,长笛的底端系着一条红线,红线一段,系着两枚小小的,样式十分古朴的银色铃铛,他随手把玩着长笛,红线在夜风中疯狂晃动,那诡异的铃声,就是从那一对小小的铃铛发出来的。
云烟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瞳孔却缓缓收缩起来,直到缩成两个极小的点,她微微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袍男人随意旋转着手里的长笛,然后他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的笑容褪尽,手指并拢,一把握牢了那管
黑色长笛,道:“阿烟?!”
白袍男人话音落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对着地上的黑蛇,震怒道:“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然而,黑蛇却不为所动,仍旧保持着进攻状态,疯狂吐着信子。
黑蛇听从笛声操纵,却听不懂人话。
白袍男人瞳孔急剧收缩,意识过来是什么问题之后,他立即将长笛抵在唇边,但不知为什么,他连着吹了几下,笛子却只发出几声破碎的声响,他指尖疯狂抖了起来,气息越来越急促凌乱,他失控了!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层层血丝陡然爬上白袍男人眼球,他一下撤开了手里的长笛,一巴掌拍上额头,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他才勉强镇定下来,再一次将长笛抵在唇边,试着吹响长笛,发出指令。
婉转悦耳的笛声在半空响起,那些黑蛇终于接收到了撤退的指令,立即掉转头,撤离了大殿。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大殿里竟连一只黑蛇都没有了!
黑蛇全部撤离了出去,大殿里的气氛,却越来越诡异了,两两对峙,空气里放过飘过一阵火光四溅,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时,季宵寒朝
前走了一步,拦在云烟面前,目光沉沉的注视着门口的白袍男人,冷冷地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
他有什么资格问他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拦在云烟面前!
白袍男人死死握着那一管长笛,铃铛在夜风中晃动轻响,白袍男人轻喘了几口气,寒夜流光里,他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一只雪白的脚,越过了门槛,踩在了坑坑洼洼不平的地上,紧接着,那一只也迈了进来。
这白袍男人竟是没有穿鞋,就这么走了过来!
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白袍男人每走一步,黑发与白袍皆在狂风里猎猎翻飞,大殿里的气氛,也就跟着冰冷一分。
白袍男人死死盯着季宵寒,幽幽地道:“你又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拦在阿烟面前!你给我……滚开!”
他声音,竟有点哑了。
季宵寒无畏迎上白袍男人的目光,面色阴晴不定,冷冷地道:“我再问一遍,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季宵寒话音落下,只觉得一只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季宵寒缓缓回头,云烟微微垂首,两指一直用力抵着太阳穴,沉声道:“别激动,他……是我一个故人
,不会伤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