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季大总裁,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偏偏云烟现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他在承受这些煎熬,等到云烟醒过来,季宵寒也不可能自己主动提及这种事。
季宵寒眉心都快被他拧红了,云烟睡着了,湿衣服也不能穿太久,季宵寒实在没办法,只好尽量避开视线,不看云烟,尝试着去解开云烟内衣的纽扣。
季宵寒指节明晰的手极慢的伸了过去,然而,当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云烟皮肤的瞬间,他瞳孔骤然一阵紧缩,像是见了鬼一样,一下就弹了回来!
季宵寒一向自认坐怀不乱,他接手季氏集团这些年,无数人变着法的给他送女人,然而,哪怕是被人下了药,他也一次都没碰过那些女人。
可是现在,他竟失控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季宵寒强迫自己按捺下体内的燥热,再这么耗下去,他真的怀疑自己会彻底失控,他必须在自己失控之前,脱下云烟身上的衣服。
即使面对数十亿的大项目,季宵寒也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可是此刻,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脸已经红了,耳垂更是早已经烧得通红。
他尽量不去触碰云烟的身体,好
不容易才将云烟身上的内衣裤脱下来,又草草给她把蚕丝睡袍裹在身上,做完这一切,他像做贼似的,立即逃进了浴室,开了冷水,给自己冲了一个冷水澡。
浴室里,季宵寒一支手撑在墙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慢慢的镇定下来,然而,也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季宵寒刚才进去,根本就没想过要落锁,更何况,这里是他的私人休息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谁!”季宵寒骤然扭头,那一脸愤怒,却在顷刻间就僵在了脸上。
云烟身上松松垮垮的裹着那件蚕丝睡袍,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像是没有聚焦似的,微微有些迷离,她站在门口,盯着季宵寒好半天,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沙哑的问:“小哥哥,你是谁啊?你怎么……不穿衣服,你是来给我睡的吗?”
季宵寒:“……”
该死!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丫头不是已经睡着了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不对!
她这眼神看着根本不像是清醒的样子,难道她还是在醉酒状态,只是没有睡着了而已?
季宵寒也不知道,一个人
喝醉酒可以这样子,先是闹腾一阵,然后睡着了,他以为这就完事了,却没想到, 云烟竟然又醒了,而且,这样子,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这几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是不是意味着,他就算对她做了什么,她醒来也不记得了?
季宵寒捏了捏眉心,抬手关掉了淋浴,顺手抓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浴巾裹上身的瞬间,云烟小脸一垮,不高兴了。
季宵寒身上的水珠没有擦,虽然浴巾裹住了下半身,却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之前的伤虽然好了,但伤疤还在,蜿蜒扭曲,看上去很丑。
事实上,季宵寒有时候愿意以这样的身体呈现在云烟面前,是因为,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平时都是做过处理的,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来,但如果仔细看,或者一时忘了处理,又或者时间太长,身上处理的那些痕迹就会消退,就会自然而然的看见他全身的伤痕。
是的,季宵寒全身上下都是伤疤,无法祛除,像烙印一样,永远烙刻在了他的身上,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以前他觉得这些伤疤都无所谓,因为这些,都是他生命不可
或缺的组成,这些伤疤,能让他记住,他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从籍籍无名人人可欺的无名之辈,走到今天这个至尊之位。
这时,云烟忽然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她走路不太稳,季宵寒一直担心她会摔倒,然而,她却奇迹般的保持着某种平衡,一摇一晃的走到季宵寒跟前。
季宵寒身上还滚着水珠,尤其发梢上湿漉漉的水珠缓慢的泅落下来,男人眼眶通红,眼珠里缠着一根一根细长血丝,看到云烟这模样,他刚才好不容易才靠冲冷水澡消去的燥热,迅速席卷而来。
该死!
偏偏这时候,云烟一上来,就动手扯住了他腰上的浴巾。
季宵寒:“……”
她是要扯掉他腰上的浴巾?
季宵寒额头隐隐有了崩溃的痕迹,再这么闹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控,季宵寒喉结翻滚了几下,闪电般捉住云烟的手,嗓音沙哑至极:“烟烟,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
云烟微微仰起小脸,一脸茫然的盯着季宵寒,她一仰头,季宵寒就看见她那双碎亮清澈的双眸,熠熠生辉,顾盼流转,美得不似人间。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
睛,可以美成这样。
季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