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带着一双极具辨识度的眯眯眼的年轻雄性兽人名字叫做巴萨,他原本是生活在一片名叫维力姆高原的藏狐族兽人,维力姆高原和蒙特沃德雨雾森林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附近,那真的是只能用“说来话长”来形容了。
巴萨好玩,尤其不爱和族里人一起行动,于是在一次捕猎行动中,他意外结识了一名他非常中意的鬣狗族雌性,对方的名字叫做桑琪。桑琪也是个骨子里就带着逆反基因的小年轻,天天被家人拘着,早就不耐烦了,成天就想着往外跑,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凑到一起,结果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两情相悦了。
按理来说,在这个以雌性需求为最大的母系社会而言,巴萨想要跟着桑琪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兽人种族之间并没有不能和外族通婚的情况,反正生下来的幼崽种族可能是五五分,所以兽人和兽人之间联姻的情况并不少见。
可惜对于一些部族而言,他们更喜欢内部消化,就算真的要选择联姻,那肯定也是双方两个种族里,或有能力,或有地位,或有权利的两个人的结合,而巴萨在藏
狐族里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雄性,无论能力,权利,地位,甚至连身材相貌都只能勉强算是中等偏上的小藏狐而已,这样的条件,想当然的就被鬣狗族嫌弃了。
鬣狗族的族长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因为桑琪正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由于“门不当户不对”,鬣狗族族长非常强硬的拒绝了巴萨想要成为桑琪雄性的要求,哪怕是巴萨自己找上门来倒贴,他也不肯接受。在鬣狗族族长的心里,他宝贝无比的小儿砸怎么能被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外族雄性给拐走?桑琪怎么也应该去匹配族里最英勇的雄性兽人才对。
于是鬣狗族族长不顾桑琪的反对,硬是棒打鸳鸯,还自说自话的给桑琪匹配了鬣狗族里的勇士班德,班德就是那个带领着一群鬣狗群殴巴萨的壮汉。
“所以说了这半天,你也没讲清楚他们为什么揍你啊?难不成就是因为‘夺妻之恨’了?”赫雅嚼着嘴里的食物,来不及咽下就开始插播,由于腮帮子还含着东西,她说的话听起来更像呜呜咽咽了,一脸鼓鼓囊囊的样子看着像极了一只觅食的小松鼠。
阿黎贴心得给她递了
一勺子汤过去,“乖,咽下去在说话。”
对面的巴萨倒是神奇的听懂了赫雅那段口齿不清的话语,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跌落谷底,他原本生就着一对极其戏剧性的眯眯眼,仿佛看谁都带着几分笑意,如今却是完全耷拉着,浑身萦绕着一种“除了丧还是丧”的颓废气息。
“想来应该不只是‘夺妻之恨’的问题吧?”
投喂完赫雅的阿黎将碗筷放置一边,一手拿着烤好的鱼慢条斯理得吃着,一边继续说道:“我记得鬣狗族可没有一雌一雄的生活习性,所以即使鬣狗族族长在你和你的伴侣之间又插了一个人进来,但只要你的伴侣坚持要你,那这个班德也没有理由去针对你才是。”
就大概就是一雌多雄制度给这对苦命鸳鸯带来的唯一好处了。
说白了这种套路就像是言情梗里最常见的——“我娶你做正妻,但我心里有个白月光,所以我把白月光纳为妾,你这个正妻不能有意见甚至还得帮忙妥善安置对方。”
班德作为“正妻”,是没立场去阻挠巴萨进门的,那这场追杀就显得非常微妙了。
恍然大悟的赫雅叹得一波三折,“哦——!
所以你是被你的桑琪给抛弃了吗?”
——果然还是换汤不换药的渣男梗啊。
“不是这样的!”
几乎是赫雅的话刚说完,刚刚还一脸丧气的巴萨突然间激动了起来,他腾地一下从原地弹起,天生眯成一条缝的单眼皮此刻睁得老大,赫雅都能看见他眼里充血的眼珠上遍布的红血丝了。
“跪下!”
一道极其淡漠的,却暗含着强势威压的王者命令突兀得传入二人的耳中。
赫雅浑身就是一颤,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然而在这一刻,她又觉得无比的陌生。
她从未听过阿黎用这样的语气去说话!
只是听了两个字而已,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丢进了数九寒冬的冰窟窿里,冻得她浑身血液都一寸寸结冰似的发凉了起来。
这还只是她在一旁不小心被波及到的结果!
可想而知此刻直面着阿黎怒气的巴萨,现在是有多么的惊恐。
他几乎是瞬间就白了一张脸,那颜色毫不夸张的形容一下,就跟涂了一层乳胶漆般,他顶着满头满脸的汗水,颤巍巍得跪倒在了阿黎的跟前。
“噗通”一声巨响,在这个满是
碎石子的河滩边,他硬生生跪出了膝盖磕在大理石上的感觉,赫雅听得一阵骨头疼,忍不住伸手也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这倒霉催的不会膝盖也碎了吧?
巴萨整个人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