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在这里做甚麼”
賴天凌盡可能擠出友善一点的笑容,努力保持表情不要过於僵硬,希望不要嚇到这名憂鬱的少女。
年紀輕輕就一个人待在沙灘上挑望天空,缺乏孩童該有的笑容與活力,周圍所產生的氣場彷彿拒絕著與他人之間的交流,空洞的眼神中看不見任何一点希望,使用行屍走肉这句話來形容或許是在合適不过。
究竟擁有怎樣的过去才能造就这般悲慘的少女,小小的身軀承受多麼沉重的悲傷,本該純潔無垢的目光中染上如何絕望的景象,光是想像就能讓一个成年人感到全身顫抖,正因如此,賴天凌才會上前搭話。
“······”
少女先是抬起头望了賴天凌一眼,隨后低下头不以為然地緩緩站起身往樹林的方向走去。
兩人的視線在短短的瞬間出現交會,然而,那雙瞳孔中照映出來的並非是一个人的身影,反倒比較像是直接穿透人形注視背后的艷陽,似乎打从一开始忽視他的招呼,意識已經漂流在其他的某處。
“等等!”
賴天凌趕緊追隨在后头,深怕將對方的身影弄丟。
这樣的人不能够輕易放过,曾幾何時的他也在黑街某處見識類似的表情,那些失去一切的女性出賣身軀委曲求全祈得喘息之地,殊不知,这種作法只會進一步的沉淪下去,直到想要起身反抗的時候早就失去對抗的手段,最終消失在黑暗的深處······
明明處在茂盛的樹林,少女卻健步如飛的穿梭在各个角落,絲毫沒有受到地形的限制,動作敏捷之迅速跟張葉清有得一比,令人不經感到好奇那具小小的身軀里面究竟蘊含多少力量,莫非又是一个武術世家出身的人才。
“······”
即便踏入山區前的一段路,少女突然停下脚步,找了一間小涼亭緩緩坐下,晃動那雙可愛迷人的腿。
明明沙灘之上有那麼多人在,明明小島之地有無數容身之處,这些地方竟然無一處能够容納一名可憐的小女孩,光是跟著走到此地就讓賴天凌感到一阵鼻酸,心情也不禁變得相對難受,实在不願意繼續窩在这里任由事态惡化下去。
剛才的見面證明少女根本不把大人放在眼中,其他嘗試过要進行簡易對話溝通的人大概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而決定放棄,想必仍然有無數的人都在第一步就敗北下來無法繼續努力下去,不过,他跟那些人不一樣,小小挫折不算甚麼,只要機會不是零就一定要打進對方的內心,假設真的不行,至少也要在黑白的世界中增添一道色彩。
賴天凌先下山一趟在路邊攤附近買了一包糖果,順便跟仍在尋找線索的張葉清提醒一下目前所遇到的狀況,希望这位光著雙脚拼命來回的同伴能够理解一下幫助無助之人的重要性絕不亞於比赛的內容。
“沒問題······嘻嘻,天凌欠人家的情越來越多了,接下來該要你做甚麼才好呢”
張葉清目送賴天凌的離去,走前不經意地將心聲脫口而出,令人不經感到身軀一顫。
緊貼牽手、擁抱说情話、同床共寢等等戀人之間該做的沒有一件漏掉,接下來還有甚麼情況在等著,他根本不敢繼續思考下去,深怕腦中豐富的想像力會將人帶在另外一个次元的景象,例如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小孩之類的惡夢······
無論如何,任務那邊有張葉清掌控,估計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就能搞定,这麼一來,賴天凌所要完成的工作便簡化成短短的一件,实行成功的難易度一下子便降低不少。
“糖,要吗”
賴天凌將一包糖放在座位上,臉上再度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
之前的搭話沒有反應或許是少女太过怕生的關係,加上大多數的孩童都對身材高大的东西本能感到害怕,这一次的策略自然是轉移到誘導作戰,確認對方能否受到食物的吸引轉移注意力,那怕开口说一句話都算是成功的一步。
“······?”
少女再度抬起头,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看的糖果包裝。
起初,那雙混濁眼神中當中出現一絲明亮光芒,隨后又緩緩黯淡下去,不知道是哪些事情讓本該恢復的精神消失退去,重新回歸到开头的面無表情。所幸那張精緻小巧的五官總算是有点反應,如此一來便给賴天凌足够的信心持續打動。
给糖果这一招似乎不是一套好方法,也許是家人教育过不能拿取陌生人的食物,亦或是本人的年紀跟外表不同,其实並非是个年輕的小學生,只是連心智成熟度都不够的幼稚兒童,當然,最大的可能性依舊是對甜品沒有絲毫興趣。
既然如此,目前最好的手段就是試著用其他有趣的东西吸引對方目光,例如一些有趣的玩具跟可愛的娃娃,反正逐一嘗試一番肯定能够發現,於是他將之前在世界各地巡迴時所買下的紀念小禮品全都掏了出來,里面包括裝有昆蟲屍體的小木盒、關節全都能自在活動的細長人偶、不知道能做甚麼小管、大概是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