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兴宗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
“只是……”
“表弟,那依照你的意思,万家……这是有意要结交申大人吗?”
姜兴宗略有些迟疑地看着盛长权,心中暗暗猜度着。
对比于申家的权势,盛家根本就排不上号,甚至,禹州万家本身就已经比宥阳盛家强得多了,至于姜家,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万家这么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攀上申家的关系。
“不错!”
盛长权笑吟吟地看着自家表兄,肯定道:“万家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也不止是万家,申家同样也想招揽万家。”
“这是万家与申家之间的默契,同时也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虽然找万家帮忙是盛长权的主意,但是在他行动前也是知会过申礼的,因此,申守正自然也是知晓的,既然他没有出面阻拦,那就说明他是赞同盛长权的做法。
“虽然说,这件事是我们兄弟俩在一起串连,但实际上却是禹州万家与山东申家的交易,前者是为自己在朝堂上找一个靠山,而后者则是借此扩充实力。”
因为出身的缘故,所以姜兴宗很少接触到,不,或者说从没有接触过这些,对于世家、朝堂上的你来我往,他此时显得有些笨拙,但盛长权却是有意指点他。
毕竟,依照姜兴宗如今的势头,他今后必然会走进这个旋涡里的,现如今,如果能够提前熟悉这些,那也只会有益而无害。
至于说,盛长权自己又为什么会对这些了如指掌,除了是因为他两世为人的见识之外,同时,也是要感谢他家祖母与父亲的教导。
有的时候,有的人,真的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赢了你。
盛老太太出身勇毅侯府,年轻时又与宫里的娘娘有所交情,要知道,能在后宫里活着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更不用说还是成了娘娘。
故而,她老人家在那些权谋大局上,自然是颇有造诣的,盛长权记得,在他和姐姐明兰还小的时候,她老人家就经常说些这样的故事来启蒙教育他们姐弟,借以培养他们的大局观,增益性情。
至于后者,也就是盛竑,他虽然在一些大事上看不清,但他为人谨慎,做事圆滑,同时最重要的是他看人精准,往往能从小事里看出一个人的才学性情,因此,盛长权在自己老父亲的耳濡目染下,也是受益良多,学有涨溢。
多方因素的影响下,他才能有如今的见识。
看着姜兴宗舒展的眉头,盛长权就知道自家表兄已经大概了解了一点。
“呵呵,表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掺和进这件事情吗?”
盛长权自嘲地笑了笑,道:“其实,以我如今的身份来说,我根本就不够资格进去当棋子。”
“但是,我既然选择了科举这条路,那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盛长权的声音淡淡的,意味却很深长。
“若不想以后一直这样子,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融进去,由自己主导它!”
对此,姜兴宗没有安慰,也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盛长权话里的意思。
既然盛长权参加科举,那他就必然是会卷进那些朝堂里的旋涡里,不过,因为他和申礼,以及余府的关系密切,这就天然地为其选择了阵营。
当然,最重要的是,盛长权也不排斥他们这个阵营,甚至是认可他们。
“因为祖母的关系,所以我去余府倒也不显得突兀。因此,由我来当两家的联系人,倒也能降低些影响,免得申家的动作被外人察觉。”
盛长权略微解释了下自己被选择的原因,继续说处另一个理由。
“而且,我也倾向于申大人的执政理念,觉得此时并非起兵的时机。”
关于申守正的治国方针,盛长权通过申礼也是了解过的,申守正并非是不支持收复国土,他只是觉得眼下并没有开启战争的条件,此时更重要的是要先增强国力,恢复乃至是超出曾经太宗时期的国力,唯有那时,才是最好的战机!
一代人做一代事,仁宗这一代的责任,最好就是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等当年的那批孩子长大成人,留下子嗣后,才是真正起兵收复国土的时间。
只是,这些事却是要留待下一代的人了。
盛长权对着姜兴宗说了一番申守正的想法,而后道:“其实,申大人说的没错,此时若是如那些武勋起哄的那般,朝廷兴兵,那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更别说,眼下东宫未定,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呢!”
因为是在自己的书房里,所以盛长权也不怕自己的这番话会被传出去,毕竟,这个院子他早就翻查过了,根本就不可能留有窃听的操作空间。
“唉,小七,你说的也是!”
姜兴宗听得入神了,一时间倒是喊了盛长权以前的称呼。
盛长权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