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盛长权读书一事,盛紘老早就已经是等不及了,若不是王大娘子劝着,他怕是昨夜就想去找盛长柏问询,看看盛长权的学问究竟能不能进学。
当然,他如此关心这件事情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因为盛长权是他的儿子,若是儿子能有长进,学有所成,他这个当父亲的自是无限高兴,其中道理,世人皆知。
二嘛,则是因为盛紘还存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心思,那就是若盛长权当真是仅在三岁之龄就有如此之才,那他便可谓是神童。
据盛紘所知,当今圣上极为爱才,尤其是喜爱神童,若是盛长权能有神童之称,那他今后的前途必然也是有所保障的,而且,万一缴天之幸,得蒙圣上青睐,那不仅是他,就算是盛家那也必然是会有所沾光的啊。
故而,这也由不得盛紘不上心。
当然,这一切都要成立在盛长权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基础上,否则,别说是沾光了,怕是受连累还差不多!
一向以家族门楣为己任的盛大官人自是不能大意!
而且,就算是真的,一辈子谨小慎微的盛紘也是不敢胡乱操作的,在他的心里,若盛长权当真有本事的话,那他这个做老子的就要逼他往死里学,最起码,也得向他祖父那样,挣个探花回来。
这,就是一个普通父亲的殷切期望!
于是,一大清早,盛紘就急急忙忙地起身前往了盛长柏的院子里,向他问明盛长权的情况,直待到盛长柏首肯表态以后,盛紘方才是安心。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盛紘就已经吩咐着身边的小厮,叫他们照着几年前长柏等人的束脩再去准备一份,好待庄学究收下盛长权之后,就立即奉上,以表自家诚意。
因为他已经是有把握了,庄老先生必然是会收下盛长权的。
“长权!”盛紘走在前面,唤道。
“是,父亲。”
盛长权快走几步,直至盛紘身边,准备恭候父亲的教诲。
这也是老规矩了,凡是送子女去进学,那作为长辈的必然是要有一番教诲的,不拘于是父亲,亦或是叔伯,只要是有资格,有时间的,那定然是要好好地耳提面命一番。
“以前,我送你几个哥哥们去进学时也是说过了的,庄老先生的学问最是了得,就算是为父,那也是常常与之请教而有所得的!”
“庄老先生于读书、做人,乃至是为官之道,都是造诣颇深,为父向他请教都是受益匪浅!”
“你万万不可大意!”
捋了捋自己心爱的小短须,盛紘严肃道:“故而,若是你这小子侥幸得蒙庄老先生的看重,允了你进学,那你也定得好好求教,不得懈怠!”
“若有丝毫的疲懒、不尊之意,小心为父打断你的腿!”
说到最后,盛紘两眼狠狠一瞪,生怕盛长权会因为年纪小而有所懈怠!
不过对此,盛长权却早已是习以为常了,毕竟,这一幕可是在三年前就发生过了的。
“是,父亲!”
盛长权恭恭敬敬,不徐不疾,自有一派大将之风!
“嗯!”
盛紘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满足了自己严父的行为准则。
后面,看着这对父子训话的场景,明兰不禁抿了抿嘴,小小的心里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只可惜,阿娘她……”
虽是心头欢愉,但是明兰却忽然想起了自家亲娘,不过,她只能是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念着,却从不敢说出口。
因为在外面,她永远只能喊小娘,而不是阿娘!
……
家塾里。
其余的几个学生也早早的就已经是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备好笔墨纸砚,准备就绪,就等着学究开课了。
不过,此时还未到上课的时间,庄学究也还没来,故而几人又是开始议论纷纷。
说一句,盛家家塾的座位倒也有趣,许是顾忌着男女之别,因而姑娘们和哥儿们全都是分成了两列,又依着长幼有序的原则,年长者在前,幼者于其后,恰好六人分得匀称。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么排,会不会方便后面的人开小差?
“元若哥哥。”
此时,待到众人皆是坐稳了的时候,最喜吟诗诵词的墨兰当即就是捧着一张花笺,摇摇摆摆地凑到了齐衡的身边。
“哼!”
“狐媚子!”
坐在墨兰身后的如兰看见这一幕,当即就是怒极了!
眼瞅着墨兰“恬不知耻”地往齐衡身上凑,她的心就恨得跟被猫挠了似的,既急又恼,同时也暗自唾弃。
虽说她还不懂什么是爱,但是她谨守一点——那就是墨兰要的,她就得要,就算是她得不到,那也决不能让对方得到!
这是继承自上一代的“血仇”!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