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吃完了午餐,白念倾才适应过来,霍言戈真的一直叫她‘小猴子’了。
她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道:“二少爷,今天应该差不多是中秋了,我们晚上吃月饼吧?芝麻馅的你喜欢吗?我少放点糖,应该不会太甜的。”
霍言戈想了想:“在门口赏月?”
白念倾点头,开始想象画面,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期盼。
正畅想着和他坐在一起看月亮,就听霍言戈问:“在水缸边?”
白念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点头道:“嗯,在水缸边也可以啊。”
“那我得把你看紧了,免得你掉水缸里。”他说着,已然转动轮椅去洗碗了。
白念倾坐在桌边,正要问为什么她会掉水缸里,突然就想起一个故事——猴子捞月。
啊啊啊,他竟然拿她开玩笑了!
想要解释她不是猴子,可是又觉得这样的绰号好甜,白念倾偷偷看了霍言戈一眼,只觉得心跳怦然,心头突然就涌起一个想法来。
如果,他们能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知道,她和他家庭差距很大,所以有的念头,她连冒芽都不敢。
因此,这样两个人的世界,就好像从上天那里偷来的美好一般,让她明知道并非天长地久,也怯怯地希望着,能够再长一点。
“二少爷,那我去找大娘看看能不能弄点儿红豆沙,我们还能做豆沙馅儿的!”白念倾说着,快步跑了出去。
她一路下山,正要去大娘家的方向,就见着了一只灰色的野兔。
想到她和霍言戈每次吃肉都有些紧巴巴的,于是,白念倾心头一动,向着野兔悄悄地追了过去。
哪知道,兔子很是机灵,每次她看似要追到了,最后却都扑了个空。
白念倾发现这里似乎离他
们住的地方有些远了,她怕迷路,于是,准备起身回返。
而就在这时,藏在草丛里的野兔突然猛地一个跳跃,飞快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白念倾心有所感,转头,就看到另一个方向的草丛里有东西一闪,竟然是一匹狼!
原本打算追兔子的狼,在看到白念倾后,顿时调转了方向,面向她,伺机而动。
白念倾的心提到了嗓眼,她就算是面对危险再临危不乱,可是这是狼啊,她身上没有任何工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前,她也问过大娘,大娘说这山上没有凶猛的野兽,最多要提防的就是蛇。而狼一般是草原上群居的动物,所以,估计这匹不知是从哪里跑过来的,或许,还饿极了。
白念倾的眸子往旁边瞧,快速计算如果她马上跑过去爬上树,来不来得及躲避狼的猛扑。
似乎,成败在五五之数。
而这时,狼的背脊拱了拱,浑身的气势似乎变了几分。
危险的信号针刺一般,猛然扎入大脑,在狼动的时候,白念倾也猛地发力,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树下,飞快往上爬。
狼第一下扑了个空,马上转身,向着树上的白念倾抓去。
只觉得腿上一凉,接着,有后知后觉的锐痛,而此刻,白念倾已经爬到了颇高的地方。
下方的狼再次失手,懊恼地叫了一声,于是,又不断尝试。
可是,树很高,树干也够结实,它看着上方的白念倾无能为力。
此刻,狂乱的心跳才缓缓归位,白念倾的牙关打颤,她低下头,看向那匹狼。
狼爪下,还有她被抓破的衣服,而她的腿——
还好,因为她当时速度够快,她的裤子被抓破了,断了半截在下方。白皙的小腿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伤口有些长
,不过不深,并没有往下滴血。
时间就这么僵持在了这里,狼似乎不像放弃,于是在尝试许久无功后,坐在了树下。
而白念倾则是坐在结实的树杈上,和它对视。
日头一点点往下移,白念倾心头越发忐忑。
霍言戈见她许久没有回去,会不会担心?出来找她会不会遇到危险或者因山路不平而摔倒?
还有这匹狼,它要在这里守多久?它该不会还有同伴吧?
就在她开始思考能不能真的像小猴子一样,从树冠逃到别的树上的时候,下方的狼坐不住了。
它站起来,来回徘徊,又看了看树上的白念倾,尝试了几下,依旧无法撼动大树。
它或许饿得慌了,实在无法再继续坐以待毙,于是,掉头跑了。
白念倾依旧不敢动。
没想到,大约七八分钟后,这匹狼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看向她,嗷嗷叫了两声,似乎是气愤,然后,这才走了。
她不知道它这次会不会还是陷阱,所以,白念倾坐在树杈上,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时间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