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熠家里,有针灸的全套用具。
他带着顾沫漓在客厅坐下,他将用具消了毒,道:“沫漓,你在沙发上躺好,把裤腿和袖子都挽起来。”
幸亏今天顾沫漓为了出去玩,裤腿也是运动装,比较宽松。
她躺好,见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银针,不由有些紧张:“会不会疼啊?”
“可能会有点麻麻或者酸酸的感觉。”俞天熠道:“放松就好。”
“嗯。”顾沫漓点头,咬唇。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确是多虑了。
虽然针很长,可是扎入身体的确没有痛感,只是微微有酸胀感。
“还好?”俞天熠微笑看着她。
“嗯。”顾沫漓好奇道:“为什么针扎过皮肤都不疼?”
“因为我技术好。”俞天熠挑眉。
顾沫漓失笑,夸道:“俞神医,你好厉害啊!”
他完全没有任何谦虚地点头,在她旁边坐下来:“停留一会儿,我再取针。”
她不能动,只能躺着看他的侧脸:“我好奇,你给别人扎针灸一般收费多少?”
“我不常给人扎针灸。”俞天熠道:“丑的不扎、脏的不扎、看不顺眼的不扎……”
顾沫漓失笑:“哪有这么挑剔的医生?不救死扶伤了?”
俞天熠又揉了揉顾沫漓的头发:“你以为演电视?古代那种不扎针灸就会死?”
顾沫漓不满:“怎么老揉乱我的发型啊?”
“因为揉着挺舒服的,像猫儿的毛。”俞天熠道。
“为什么?”她看他,认真了些:“今天怎么突然……”
他看着她的长发穿过他的指缝,思索片刻:“因为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
这下,轮到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俞天熠接着道:“还有,我从过年就被家里催着相亲,三姑六婆全都上我家来,还有我爸的学生、来巴结送礼的,都要给我介
绍对象。”
顾沫漓笑:“然后呢?你见了吗?”
“我逃走了。”俞天熠摇头:“我过年几天光是回答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已经把嘴皮磨出了茧子。所以我直接说我要出诊,早早就开始上班。”
“为什么不去见呢?没准有好的呢?”顾沫漓故意调侃他。
他脱口而出:“因为我不想你给别人包饺子。”
顿时,房间里静了。
顾沫漓觉得扎针灸的地方更加酸麻了,她缓了缓,道:“我还给我姥姥包了。”
俞天熠听了,唇角扬了扬。
正如他所说,他觉得和她在一起挺舒服的。
喜欢有多少?未来又怎么样?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所以他还不如给彼此一个试试的机会。
说不定越来越好呢?
最关键的是,他刚才牵她手的时候,觉得真的挺好。
顾沫漓抬眼看着俞天熠唇角的笑意,正要跟着笑,却又想起了那天……
那天,她虽然喝醉了,可是他抱着她、对她说的那些话她都还清楚地记得。
他说她喜欢一个女孩,从出生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
还哭着问,他那么爱她,她为什么不爱他。
她从未见过他失态,那是第一次。
那么深刻的感情,怎么可能突然就放下了?这不过才过去四个月而已。
怪不得,他说在一起挺开心,却没说喜欢,只是因为,他对她的感觉根本不是喜欢罢了!
或许提出和她在一起,更多还因为打算找个人当相亲的挡箭牌……
顾沫漓心头涌起一阵酸胀,不过片刻后,又想着自己的初衷而调整了过来。
她问:“学长,可以了吗?有点涨。”
俞天熠道:“再停留两分钟。”他心情愉悦,丝毫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给酒吧某喝醉的男士背黑锅。
过了两分钟,他取了针
,道:“晚上洗澡时候注意一下,最好是不要太淋水。”
“好。”顾沫漓起身,伸了个懒腰:“的确舒服多啦!那我回家啦!”
“嗯,我送你。”俞天熠拿起车钥匙,和顾沫漓一起走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电梯,电梯里的镜子很明亮,俞天熠看了二人几眼,然后又将顾沫漓的手拉了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不过镜子清晰明了地照亮了一切。
春天的风很舒服,夜晚也不堵车,到了顾沫漓的小区门口,俞天熠停下车:“早点睡,晚安。”
她也挥挥手:“晚安。”
说着,直起身子要转身。
车里,他道:“你过来,有个东西。”
她弯身探过去。
一只擅长把脉的手伸出来,再次拨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