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盛的拳头紧紧握起,随后又松开,这些年来敢于这样对自己说话的,除了眼前的自己的太太外,再无旁人。
因为其他人早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即便还活着,也都是听到他的名字后闻风丧胆的家伙,但是她不同。
自己没有tracy下手,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是夫妻的关系,更不是因为利益合作,只是因为她是她。
可她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
温盛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房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被打开,两人的视线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到他们的儿子温展言笑意盈盈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爸,你来了,你们来之前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毕竟我跟我妈在这个城市里待的时间比你要久的多,给你办个接风洗尘的宴席不好吗。”
tracy见儿子回来,这完全没有欢迎的意思,只是冷笑了一声,最后将架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来。
“既然你来了,那就带他去楼下餐厅吃点什么吧,我看他好像饿了肚子来的,一肚子空空荡荡只生气了,连带着我看他也生气,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
她说完之后,便走到房间边缘的落地窗上看着这个城市的风景,而温盛也不
客气,站起身来走到了温展言的旁边,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来了可真是好时候,也不知道你这是随了谁,总能在最让人败了兴趣的时候出现,要是当初没生你就好。”
随着他的手劲儿逐渐加大,温展言的肩膀上也传出了嘎嘣的声音,好像骨头都要碎掉了一样,可温展言面对这样的痛楚,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爸爸真会开玩笑,我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在组织里也已经有一定地位了,这个时候把我除掉……只要你不怕手底下的人寒心就可以了。”
温盛哼了一声,便从房间里离开。温展言揉揉揉自己的肩膀位置,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微微皱了眉头。
“我刚才说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没听到吗?”
房间虽然不小,但是刚才温盛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太加掩饰,因此tracy应该也听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僵持,可她却完全没有安慰自己儿子的心思,反而只想把他也一并赶出去。
对于母亲这样的态度,温展言也早已适应,笑着说马上,随后才离开了房间。
他本来也没指望能留下来和自己的母亲说些什么,毕竟自己在这种夹缝中生活已经有二十余
年了,他走的慢些,也不过就是想要和自己的父亲错开电梯,不想同时身处一片尴尬的位置而已。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刚才白桦月和他打电话时候说的话,对方问自己是不是tracy和温盛的孩子,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甚至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tracy的孩子。
没有,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从不是父母给的,而是靠自己模仿着大人的心狠手辣,一点一点爬上来,这才保证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在外人看来,温展言的父亲温盛对待他的方式,就好像是老鹰对待刚出生的小鹰那样,随时都有可能把它从悬崖上扔出去。但是温展言心里清楚,这并不是同一回事,老鹰那样对待小鹰是为了让小鹰变得坚强,而温盛这样对待自己只是想杀了自己而已。
毕竟这种事情不止一次了。
而先行离开的温盛并没有通过电梯前往楼下餐厅,而是留在了这一楼层,进入到了tracy给他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他早早的就叫那名身材火辣的女人进那个房间里等待自己了,等他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就依言拿出丝巾,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乖乖的坐在床上等着自己。
而她的衣服也已经更换了,换成了一件紧身黑色皮衣皮裤,看着和她的气质并不是非常符合,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温盛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tracy,甚至不是tracy的替身,只是tracy爱过的那个女人的替身罢了。
……重喘,温盛看不见女人的脸,他回想着刚才……,嘴里还喃喃喊着女人的名字。
“tracy,tracy……”
路清鸣终于忙完了手上的工作,疲惫的靠在老板椅上。他的视线在办公室百叶窗之外游走着,很快便锁定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白桦月,这个由组织明目张胆的安插在自己身旁的眼线,在进入自己的公司工作后,时不时的就来自己身边凑近乎,看着好像不怎么正经,但是工作上也没出过什么纰漏,自己也抓不到她的把柄。
似乎还有人误会她是自己的地下女友,这种误会实在让人不喜欢。
在确定了一脸笑容的白桦月正在和公司里的其他女同事说笑着,准备下楼去买些吃的,暂时离开。既然眼线离开了公司,他就能暂且松口气,做点通风报信的事了。
他先是摸出了一部备用手机,这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