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们的对话,在前面驾驶座上的厉南琛懒懒的插进来一句,“我看倒不是王律师被安道成他们诓骗的。”
安清歌抬起头,正好对上厉南琛从后视镜里投过来的戏谑的眼神。
每次厉南琛这么看她的时候,基本上都能让她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来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安清歌脸一红,别过脸,小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真的很喜欢脸红。
厉南琛收回眼光,一边回答说:“很简单,从安道成一家的手段来说,他们都不算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如果他们不能骗过银行,自然也不大可能诓骗得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
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安清歌思索了一下,“那你怎么想呢?我父母既然选择这么隐秘的隐藏密码的方式,又怎么会主动告知别人他们寄存了东西呢?”
厉南琛微微一笑,“如果你特别确信不会是你父母,那就是王律师。从以前发生的很多事上,也可以发现安道成应该不是简单的商人,或许他背后有什么势力呢。”
根据他和卫景舒交流的调查结果来看,安道成的言行确实前前后后有很大的不同。有的时候办事凶狠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
水,有的时候却愚蠢冲动,好像根本不考虑做事后果,往往这样的事情总是能让人轻易发觉,比如第一次他遇见安清歌那次,而前者却隐藏的很隐晦,比如欧洲那次,如果不是卫景舒细心,他们几乎没法发现……
想到这里,厉南琛微微眯起眼睛。
做事风格迥异,水平也高低不同,就像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难道安道成真的跟圈子里那个暗杀组织有什么联系?
“有什么势力?”安清歌十分奇怪,认真考虑了半天。
她还不知道很多时候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尤其是安道成和安云絮,厉南琛现在也不打算告诉她,就此打住话头,轻飘飘的一句带过,“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他们很快抵达了医院,有厉南琛在,南轻轻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跟安清歌说了一句,率先抱着盒子一边接电话一边上楼去了,安清歌着急想看看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习惯性的退开车门就伸腿,哪知道受伤的腿不听使唤,一下子碰到车门,疼的她“嘶”的一声吸进一大口冷气。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厉南琛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十分不客气的训斥
了她一句,然后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嘴上虽然很嫌弃,但是动作仍然十分温柔的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处。
安清歌委委屈屈的窝在厉南琛怀里。
她脸上和手上的擦伤已经好了,只有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还有红红的疤痕,也在慢慢恢复,已经在发痒了,厉南琛侧脸不经意的看到,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亲了那伤疤一下。
“喂!厉南琛!”安清歌意外的大窘,他又趁她不注意占她便宜!果然跟他独处根本不是一个好主意。
“什么?”厉南琛脸色平静的近似于无辜,仿佛刚才那个占人便宜的根本不是他。”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
“你这个人……”安清歌气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主要还是不敢,毕竟人还在他手里攥着。
“我怎么了,“厉南琛淡定的用大衣裹住安清歌的身子,一本正紧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本来就很丑了,这下又添上疤痕,更丑了。”他想了想,“不过这是因为救我的家人受的伤,我还是要对你负一些责任的。”
谁要他负责,真是自作多情。
安清歌气汹汹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厉南琛正好也在看她。
他低下头
看着安清歌的眼神无比认真,安清歌居然仿佛能从他深潭一样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好像他眼里只有安清歌一个人。
安清歌不知不觉的柔化了自己的眼神。
“厉南琛。”
她轻声叫厉南琛的名字,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情和困惑,甚至还带着一点微微的期待,“去银行之前,你跟我说我错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我是错的?”
这个问题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走出了错误的一步。
她赶紧脱口解释,“我是说,你为什么……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她无地自容,感觉自己今天的行为实在太蠢了。
厉南琛看了看她,年轻英俊的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好好想想。”
对安清歌现在这种缩头乌龟的行径,他感到很不高兴,什么时候她能够不再像一个缩在壳里的蜗牛那样,什么时候她能够正视真正的自己?
安清歌垂下眼睛,心里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失落。
就此一路无话,两个人回到病房,厉南琛放下安清歌,安清歌立刻爬起来,南轻轻已经把盒子摆在病床上了。
“快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