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这嗓子是又尖又利又那么刺耳,还带着那么一丝颤音儿,让人乍一听啊,脊梁沟儿都有些发凉。
这庄文也是一惊,啊?什么情况,他当时瞪大了眼睛,点手带了俩人儿,急匆匆来在后堂。
等他刚来在后院,就见这后堂的院子当间,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具尸体,再一细瞧,这死尸当中,有自个儿的夫人,有两个爱妾,有自个的老爹老娘,还有几个前来串门的亲戚,每个人脖项之上都是一道血口子,看那样都是一刀或者一剑毙命。
这位县太爷一看,当时就觉着浑身上下血都凉了,啊,啊……他这牙关不住地打颤,这,这这,啊……
他正然发愣呢,就见一个丫鬟满身是血,从内屋之中跑了出来,是边跑边哭,老,老,老爷,少爷和小姐,不见了。
这庄文一听,啊,什,什么?少爷和小姐还活着?
在他以为着,看这场面,他这一家子指定都死绝了,可一听丫鬟这么说,庄文头脑略微一清醒,啊,对对对,我还有儿子,我还有儿子,他还活着。
原来这庄文有一子一女,儿子五岁,女儿三岁。他是爱如掌上的珍宝,今儿个一听,儿子和女儿还没死,就是不见了,他是又惊又怕,方寸大乱。
手底下人一看,也是惊的面如土色,啊,大人,这。到了现在啊,这帮奴才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良久,就见庄文啊呀一声,终于是哭了出来,哭着哭着蹲地上了,蹲着蹲着,躺下来了,这地上被正午的太阳头儿一晒,是烫的要命啊,结果这庄文在这院子里是一边打滚一边哭,完全失去了体统。到了现在,他也顾不上升官了,这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到了现在,这庄文手底下有个大都头叫赵正平的,此人多年跟随庄文,是忠心耿耿。这赵都头来在后院一看,唉,这太惨了,想着他抬头往四外观瞧,看了半晌,脚尖点地,噌一下,飞身形就纵上房头,扎着臂膀拢目光向四外仔细搜寻,结果就见大街上空荡荡,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赵都头一皱眉纵身跳下廊檐,派人先把大人扶在内屋休息,这庄文现在就跟条死狗似的,只能被人抬着进了内屋,这赵都头一面让人帮着收敛尸体,一面细细查勘现场,验看死尸身上的伤口,又问了几个丫鬟方才的经过。他就知道,甭问,这是江湖上有仇家,来报复来了。
想罢多时,赵正平派出人手,速去通知各城门,吊起闸板,关闭城门,任何人不许进出。同时贴出告示,告知百姓三日之内,清源县全城戒严,谁都不准上街,哪个要胆敢违背禁令,绝不容饶。
而后赵正平又下令但凡清源县内的差役人等,什么地保乡绅,你只要是吃皇粮领俸禄的,都来在县衙给我集合,等集合完毕,就见赵正平站在县衙大院当间,面前是黑压压数百人的队伍,这都是能给官府卖力气的,赵都头面带杀气,就跟这些人说了县衙之内发生的事,而后他厉声喝道:各位,这一凶徒杀人害命,拐走县太老爷的公子和千金,本都头命你们,就在这县城之内,沿着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分为四队,挨家挨户,外地三尺给我搜,本都头作为四路接应使,随时支援你们。都听见没有?
手下人轰隆答应一声,分成四队,就在城内展开了搜捕。
结果城门也关了,几百人搜到了当天夜间,什么也没得着,一无所获。可同一时间,搜到清源县这几个差役的家里边的时候,出了事儿了,以赵都头为首,这清源县衙门里边的八个差役,以赵都头为首,这家里边,都出了事儿了,人们赶往各处一看,我的天爷爷,这是塌天大祸。
原来搜索的人们就发现,包括赵都头家人在内,八个差役的家里边,那死人无数,无论男女老少都被斩尽诛绝,算一算,一共一百零二口子人,全都死于非命,唯一例外者,是这家里头,那几岁的小娃娃,都被人给带走了,算一算被人掳走的孩童共有九人。跟县太爷庄文他们家是一般无二。
这事情到了现在,就彻底乱了套了,整个清源县,人们都吓傻了,尤其是这些个当官的,在衙门口听职当差的。谁也不敢在外边留着了,那些个差役一了解到这个情况,那都像疯了似的,豁出命去往家里头跑,生怕一旦回去出点什么事。
书说简短,到了第二日,以赵都头为首,三班衙役再次聚集到县衙之内,这次大堂也被烧干净了,这帮人索性坐在院子当间,一个个儿是头顶麻冠,身披重孝,俩眼哭得通红。这空气十分压抑。
县太爷庄文则是痴傻呆捏,两眼发呆,就这么坐在当间,下垂手是赵正平大都头以及他的七个差役弟兄。
这一共九人,就这么围坐一起,想要一起参详一下,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了,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放肆,犯下这样的滔天大案?
眼见得县太爷状若疯癫,那人精气神都没了,这赵都头不能不说话了,就听这位赵都头咳嗽一声,是咬牙切齿,呃哼,我说各位兄弟,这,这他妈人生在世,我,我,好,好在咱们的孩童没死。
他这话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