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了我手流血,很严重,我当时非常疼,疼得我要窒息了。”
“……”
时璨感觉她的指甲好像断了,回忆起那一幕恐惧尤其清晰,可现在愤怒与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她没做好准备竟感到眼眶泛酸。
付延礼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字字准确剖析内心,时璨好想让他闭嘴,“你很害怕,你很关心我……”
“闭嘴……”她嗓音微颤。
“承认吧!”付延礼再忍耐不住,强词夺理拔高了声线,“你很爱我,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爱我爱得多得多。”
咄咄逼人,“时璨,你没必要装作和我生疏,我们明明……”
“所以呢?”她问。
时璨眨了眨眼眸中蒙上一层雾气,他看清眼底更深处覆着屡屡薄冰,淡粉色的唇微张,语气像是轻嘲,“你和某个姓夏的小姐不是要订婚了么?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早就分手了。”
她说:“付延礼,你真的很无聊。”
所有忍耐的平静倾泻完毕,另一只空着的手握成拳,咬了下牙关,“还是说,你喜欢脚踏两条船,哦,我忘了,你本来就不是专情的人,但很抱歉,我没有兴趣陪你胡闹。”
时
璨倏地起身,她另只手推了付延礼一把,他轻飘飘浑身像失了骨头,顺势坐在地面。
沉闷的脸色奇迹般由阴转晴,狭长的眸子亮晶晶装满喜悦。
时璨觉得他有病。
很早之前这么认为,如今更加印证了这个猜想。
她不想再跟他说了,拒绝共处一室,付延礼望向她的背影并不阻拦。
只是欢快的语气问她,“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现在,我本来就很讨厌你,劈腿出轨男在我心里的印象更低一等罢了。”
付延礼闻言沉默了瞬,他想问那你现在讨不讨厌盛均舟,毕竟无论如何他出轨的事板上钉钉,但为了幸福的长远考虑,他决定闭嘴。
一跃直立起身,高大的身躯遮挡她身前,他笑了,眸光宛若破碎的星辰闪亮,只为瞳中一人绽放。
“可是怎么办,我有预感,你会重新爱上我。”
臭不要脸,时璨气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
“嘘——”没说完,被他覆上来的一根手指堵住了唇,吊儿郎当好不得意,薄唇温热的气息凑于颊边,“时老师,长路漫漫,结果怎样还不一定,我们走着瞧就是了。”
我有预感
,你一定,会再次成为我囊中之物。
——
拍摄并不仅在机构内进行,这是档明星与宠物真人秀节目,主要爆点是为了从相处中侧面挖掘明星们的隐私习惯。
盛均舟作为近年来大火的鲜肉流量之一,近期更是被爆出一众劲爆话题,他就是节目最大的看点。
短短两个月时间,从扣上的头衔,转眼经历像过山车似得,成为了一众饭圈里最让人心疼的明星。
刘导暗戳戳想挖出点有关之类的内幕,他知道禾丰是投资商没错,可付延礼那个阶层的人日理万机,他不过实行个擦边球还不至于引起他大动干戈。
于是在场景转移到盛均舟的公寓内,他明里暗里和吴敬芸点了好几次,希望安排个短暂的专访。
主要话题围绕初恋女友。
吴敬芸摸爬滚打早已练成了人精,然而她装听不懂,“刘导目前安排的都很不错,按着台本来就可以,我相信我们节目可以大火。”
笑容礼貌客气,明摆着没戏,刘导说实话有点气,回头撞上盛均舟也没什么好看的表情。他资历高,不需要跪舔这些流量明星,反之圈内想红的不少要巴结他。
盛均
舟估摸猜到了什么事,吴敬芸跟他讲的时候满脸不乐意,反倒他一副无所谓,“没关系啊,没什么好拒绝的,我去和刘导说。”
他笑了,笑容没有深达眼底,没多说果真去找了刘导商量什么,吴敬芸焦躁不安在原地踱步。
她发现她完全管不了盛均舟了。
上次他随意要求导演定下了开拍场地,又背着她搞出一个金小姐,他胡闹差点把自己搞死,她一把年纪险些被他搞出了心脏病。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付延礼,虽不知道付延礼这次为什么没有作声任由他欺负,但这种情况不会长久的。
付延礼眦睚必报,他总有一天会找上门。
事实证明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两分钟后她得知了盛均舟要在全国观众面前诉说自己的腿伤的缘由。
她觉得他疯了。
她把人拽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愤怒地低吼:“你现在是要和付延礼抢女朋友了是么,盛均舟,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付延礼一出手就能封杀你!”吴敬芸真的怕了,那是付延礼啊,平时小打小闹从狼口夺点小小的利益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