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璨睁开眼正对是天花板,她躺在柔软的被褥,天光大亮。
身旁病床上空荡,坐起身才瞥见那抹身影,付延礼坐在落地窗前的老板椅,一根手指翻着平板。
“早起的鸟儿被虫吃,你起得晚,正好错过了,挺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眼睛牢牢盯着前方屏幕。
时璨脑袋昏沉得疼,像没睡好极度缺氧,迷迷糊糊想起件重要的东西,苦着张小脸掀开被褥开始翻箱倒柜。
付延礼脚在地面一撑,老板椅顺着滚轮转了个圈,他抬了抬眼就看见小祖宗沉着脸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手机给你拿到一边充电了,要不要这么迷啊,一睁开眼睛就要看。”大半夜瞎折腾,他还担心是她情绪不稳,整夜提心吊胆根本不敢入眠,心想有什么动静势必第一时间跑过去。
结果倒好,她长时间不出来,跑过去一看,人家早抱着手机在马桶上睡着了。
时璨冷静下来,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他几次望过的视线都被她躲闪。下床到卫生间洗漱,心里是慌得,这种情绪让她莫名联想到了捉奸两字。
时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熬夜使皮肤变得粗糙,
老男人睡衣让丑更添一层。
“你跑什么?又为什么不敢看我,难不成昨天晚上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亏心事?”磨砂玻璃门外靠上一道高大的阴影,闷闷委屈的口气,咄咄逼人,他道:“明明昨天晚上我们还好好的,你这是一下床就变脸的节奏啊。”
“……”时璨控制不住翻白眼的节奏,凉水浇到脸上,募地打了个哆嗦。
“你不说话,肯定就是心虚,我知道。”自以为很有道理,笃定为她下了结论。
也是时至今日,付延礼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表示情侣之间宁愿吵架也拒绝冷战。这光是早晨醒来不跟他说话,他就觉得遭遇世界末日。
“为什么不说话,你还真的就是心虚,被我猜对了?”
“时璨你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你之前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跟我吵架的气势呢?你拿出来啊,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什么字。”那些小小的怒气都顺着皮肤蔓延到脸颊充盈了毛细血管,付延礼吵得脸红脖子粗,食指愤怒指着玻璃门,僵在半空犹豫了半晌还是抽回手。
他深吸一口气续命,说:“
三点水一个查字你知道念什么吗?念……”顿了下,“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体会。”
男人的身影还在门口徘徊,时璨将头发梳成马尾,整理完毕推开门出去,外面靠着的付延礼身体险些扑个空。
站稳,欲言又止盯着她。
“说够了?”付延礼倚靠在墙边,抱着手臂。
付延礼抿了抿唇,这次心虚的换为他,但确实丝毫不感到后悔。他这辈子就没看见过她这样的女人,眼前站着活生生一个高富帅不为所动。
昨夜共躺在一张病床心脏都快贴一起了,第二天早晨装作没发生过也勉强能纳入他接受范围之内,然而没想到,她竟然连句话都吝啬。
付延礼越想越气,他别过脸,“我说再多有什么用,跟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明摆着赌气。
时璨手掐着他的下巴把脸扭过来,执拗着不从,她第二次用了点力,“看着我。”
“……”盯了一眼,飞速将视线收回。
“……”时璨皱起眉,她到现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咬了咬牙问:“看见我头上的东西了吗?”
这问题莫名其妙,付延礼甚至有一秒怀疑视力出了严重问题,
纳闷再瞟过去一眼,“干嘛?你头顶上有小孩啊,太平间来的冤魂?”
即使大白天,那种发毛的渗人感如约而至,时璨用力拧他的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付延礼哎呦了声,身板都随着她的动作完成弧线,咬唇是为了掩饰藏不住的笑意,“你们家狗嘴里能吐出来象牙啊,变异生物还是外星人,我是不是该离你远点,说不定你也被传染了。”
话落,时璨转身便走,付延礼扯着胳膊轻易就把人拽回来,她背贴着墙,他自认为帅气地壁咚。
小小天地,两具身体近似依偎暧昧。
“不是说要离我远点?”时璨挑眉。
“很好解释啊,我现在后悔了。”厚脸皮大言不惭,镇定依旧。
“还没想明白我头上有什么东西?”时璨抬眸盯着他,她的瞳孔似从高挂夜幕摘下的星,白嫩纤细的指节掐他脸上的肉,“高帽子啊,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头顶就被你戴了足足几十公分的高帽,你现在装看不见?”
付延礼想辩驳的,时璨完全不给他时间开口,一句话怼回,“别说话,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他的脸软绵绵手感很
好,延展性同样强,像捏史莱姆,“我现在要回小区看一下情况,另外我很忙,有时间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