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均舟接到经纪人的电话时正在睡觉,听闻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慌忙起床给时璨打电话,然而下一秒听筒中传来冰冷的女声,他恍然清醒。
还有些预料之中,和他想象中所差无几。
时璨早已经把他拉黑。
盛均舟的动作慢下来,皱着眉趿拉上拖鞋,来到落地窗前,翻出通讯录中某个号码拨出去。
接电话的是何星辰,“喂?”
盛均舟竟有些紧张起来,抓紧了手机,喉结滚动,他道:“我找一下时璨。”
“你打错了。”何星辰语气平稳,根本没听出来人,“时璨虽然在我们店里帮忙,但并不是我们这的店员,你有事可以打她手机。”
说罢像是要挂断,盛均舟开口,“我是盛均舟。”
像等待宣判的人,被下令赦免,隐隐松了口气。可这种感觉没持续太久,心像被只手紧攥,他有些想抽烟。
“……”何星辰愣了下,嗤笑出声,“那你为什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啊,盛均舟,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语气渐冷发沉,她说:“既然都打过来了,那也成,你先说说,你想怎么跟她道歉,如果方式恰当,我倒是可以告诉
你她现在的情况。”
“是我的错。”盛均舟眉间褶皱更深,完全承认错误,“我之后会正式发表声明,关于粉丝的事情,也会加强管理批评,对不起。”
那边冷笑声持续。
“或者你告诉我个做法。”他头痛又心慌,终是忍不住拿过打火机点了根烟,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升腾,“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伤害她从来都不是我的本意。”
“可你每一次都在伤害她!”何星辰心里涌上股怒气,近乎咬牙切齿开口:“你如果真的想对她好,那就离她远一点,更不用你发什么声明,因为已经有人替她解决这个问题了。”
盛均舟:“我觉得我有必要去看……”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何星辰道:“时璨并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在医院休息,至于哪个病房哪个房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你不能代替她做决定。”他的声线也沉下来,周身充满了呛人的气息和云雾,俊容因时间拍戏带来的劳累染上层憔悴,整个人更显颓然。
“可你也该是时候好好反省下自己。”何星辰说罢,毫不犹豫挂断
了电话,他尝试再播回,得到的同样是被拉黑的提示。
试图联系出警人员了解情况,却得知消息,时璨在得救时就被一个男人带走去了医院,并且,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
盛均舟面色微怔,用了很久才缓回神,而后将电话挂断,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烟蒂堆满地毯。
再躺回床上,一夜无眠。
……
时璨已经在医院足足住了三天。
虽是住院,准确点来说倒不如称之为度假。整整三天,她就像个废物一样无所事事瘫在床上混吃等死。
反观付延礼,从浪荡富二代变身护花使者饲养员,除却每天变着花样给她送来吃的之外,还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按照他的话来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他把她带到了医院,那他付延礼就必须全权负责,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第四日清晨,照例进行检查后确认恢复良好,医生当即表示时璨可以马上出院。
得到指示的付延礼却久久未动,站在检查室门口盯着上次按的检查报告反复查看,脚步抬起又敲门进去问,时璨略吃惊紧随其后,就听见他问:“赵医生,这
可是脑震荡,只需要住院观察三天就可以了?你确定不再需要多住几天?”
依依不舍惋惜的口气,不可置信。
“……”脑子里又冒出那夜他偷亲自己,时璨满额黑线,道了句不好意思,把人拖着胳膊拽出来。
埋怨的说辞已落到唇边,抬眸却对上付延礼无精打采的面容,眸光黯淡,她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卡在喉咙中间。
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紧接着,男人长长叹了口气。
不高兴这三个字,似乎溶解化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付延礼半瘫在走廊的长椅,腮帮子鼓得像河豚。
他揉着短发,“我不高兴。”
时璨不说话。
“我真的特别不高兴。”拔高分贝强调,希望以此能获得她的注意,付延礼皱着眉抬眸注视时璨,整个人萎靡不振,“你不安慰我一下?亏我照顾你这么多天,时老师,做人可是要讲究良心的。”
时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想笑,跟她讲良心?趁人睡着耍流氓的举动怕不是被他跑到了九霄云外?
整个一臭流氓,还妄想自己是斯文英雄。
“哦?”时璨挑眉,背靠着他对面的墙壁,“你为什么不高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