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付延礼紧闭的眼睁开,没感到疼痛,身下柔软的躯体,才发觉摔在时璨身上。
“完了,时璨你有没有事,时璨!”女人乌黑的长发散在地板,眼睛眉头皱着神色痛苦,胸脯清浅的起伏。
付延礼脸色沉下来,他总觉不至于如此,可万一磕到了后脑勺……他倾身向前,一只手搁在她后脑,另只手放在膝下,正准备将人抱起。
“付延礼你是不是有病啊!”女人惊坐起身,长发稍有些凌乱,眼睛通红含着水渍。
她的骨痛的像是要裂开了,看着男人的眼神幽怨恨不得上前掐死他,她真是要委屈死了,为什么屁大点事只要和付延礼有关她都要受罪,她上辈子究竟怎么招惹他了。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所以想要我死?”时璨抓着他的衣领,付延礼慌乱猛摇头,“可是遇见你之后我一直就在倒霉,我这次过来是想谢谢你,我只是想帮你系个围裙而已你就摔我,你说你还不是恨我,付延礼我看你根本恨不得把我砸成瘫痪!”
时璨真的气,拳头像雨点落在他身上,眼泪吧嗒吧嗒像断了线的珠子,付延礼任她打,不还手,只是他心慌的厉害。
频率跳
脱,像是不受控制需要安装支架。
之前从未有过的。
他不知道,她的眼泪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讨厌,你打我吧,杀了我也行。”付延礼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在给她擦眼泪,时璨意外没躲。
她只是哭,闷闷的声音,到接近嚎啕大哭,她从来都不是憋屈的性格,就算职场受委屈也屈指可数,可从遇到付延礼却连连受挫。
“付延礼,我真的很讨厌你。”她身体一抽一抽,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我知道。”付延礼叹气,心疼的要死,表情比她还无辜,“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如果道歉不行,你打我一顿吧,我皮厚,特别耐打,真的。”
撸起衣袖,朝她伸出胳膊,一副任打的模样。
时璨盯着没动,他还拉过她的手,打上去,啪得一声,时璨缩回手。
“继续打,我不痛的,都说了我皮厚,没关系。”他还去拉她,时璨挣扎着不让,付延礼执意还用了力,时璨转念牵住了他的手。
“拉我起来。”她的哭声有所缓解。
“……”付延礼僵着没动。
他微垂着眼视线紧盯着手中,这一块皮肤好像在发热发烫,热感
透过皮肤传遍了四肢百骸,察觉到女人的视线,恍然回过神,“哦,哦,好。”
她的手那么小,被他紧紧包裹在掌中,纤细的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
付延礼拉着她站起身,靠在流理台上,时璨脚软支撑不住,他胳膊抬起虚环她的身子。
目光在空气中相对,付延礼紧抿着唇准备退开,下一秒,女人抓紧了他的衣衫他无法逃离,两人之间的距离甚微。
付延礼惊讶睁大双眼。
他是被她打傻了么?
时璨在对他主动?
刚才跌倒是他吧,他现在是在幻觉里。
“你这人怎么回事!”重重的鼻音,时璨拉住再次想要后退的男人。
“……”付延礼喉结滚动,垂首对上她通红的眸,吸了吸鼻子拍拍他,“转过来。”
付延礼抿了抿唇角:“啊?”他紧张。
“帮你系围裙。”时璨紧咬下唇,看着他的眼睛,“这次原谅你了,看在二狗一家的份上,是我欠你的。”
“……哦。”付延礼转过身,小手在他背后游走,隔着一层布料,仍令他肌肤泛起层层起皮疙瘩。
心起涟漪。
付延礼总有种错觉,他和时璨的关系,说不定会在多年后的今天重新开始生根发芽
,不久后开花结果。
系好了,时璨手抓着他的衣服,头微垂抵着他的背,声音闷闷的,“付延礼。”
“怎么了?”他心动又紧张,煎熬得要死,生怕她真的受了伤。
回答他的是一瞬沉默,时璨松开对他的束缚,犹豫了差不多半分钟时间,才慢慢推开他,以艰难的姿势走到旁边那两袋食材前,费力从里面掏出清单:“我好像……把喜欢和不喜欢两个字看错了……”
……
两个小时后,餐桌旁。
付延礼拿着筷子面对满满一桌的菜却下不去手,清炒苦瓜,红烧肥肉,包括他极度厌恶每吃一次都要吐的折耳根等等。
时璨把他不喜欢的,统统搬上了餐桌。
“你不喜欢吗?可你刚刚还说过没关系的。”时璨睁大眼睛看着他。
付延礼勉强牵扯唇角摇摇头,迅速夹起一块苦瓜以表忠心。
送入口中,难以言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