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武沉吟着,然后说:“好吧。”
砚浓要往外走,被殷洪武拽住了。砚浓回头,看到殷洪武眼中充满了温情和期待。
因为思念京都的家眷,殷洪武的心被柔情缠绕,往日军人的冷酷被柔情一点点被吞噬,取而代之的一种对亲情的渴望。
铁血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看到突然出现又魅力四射的砚浓,殷洪武心底那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对儿女情长的渴望。
砚浓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
自打墨香死后,砚浓在大乌再无人可以作伴聊天。和昭公主毕竟是君臣主仆,在其他大乌子民眼里,乃至大闽陪嫁的仆人中间,她是个冷酷的护卫,几乎没有人看过她笑。
正值青春年华的砚浓,心底一直压抑着对情爱的渴望。她梦中的情郎,不是年少的翩翩君子,而是像殷洪武这样的成熟威武的军人。被殷洪武叫住,看着殷洪武目光中的渴望,她读懂了殷洪武的期待。
殷洪武见砚浓没有离开,便伸手把她拦揽在怀里,轻柔地在她耳边说:“今天太晚了,砚浓,留下过了夜再走吧。”
砚浓羞涩地低下了头。
夜晚的中关镇,白雪皑皑,遮盖了中关镇大地,一片白茫茫。元帅营房,炭火烧的温暖如春。殷洪武搂着砚浓,沉浸在儿女情长中。
殷洪武把玩着砚浓的长发,砚浓抚摸着殷洪武宽厚的胸膛。
殷洪武:“砚浓,本帅比你大三十岁,你觉得委屈吗?不后悔吗?”
砚浓羞怯地说:“后悔,可是晚了。”
殷洪武故作惊讶失望的表情,砚浓慌忙拉住他的手:“殷帅,是砚浓心甘情愿的。砚浓从第一次见到殷帅,就崇拜殷帅。因为逸阳行宫端瑞皇后之死,不少宫人仆从被严刑逼供,砚浓的父母就是在那次被害,砚浓因此被送入了训练营。砚浓自小就失去了父母,在训练营长大。心中盼望的就是可以和殷帅这样的英雄在一起。”
“既然这样,砚浓,等见了公主,本帅求娶你如何?”
砚浓脸色暗淡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说:“殷帅,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砚浓再次扑进殷洪武的怀中,和殷洪武缠绵到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殷洪武整理好帅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理装的砚浓,感觉砚浓心事重重的。砚浓昨晚是新妇,可能一下子适应不了,殷洪武这样以为,也就没有多想。
殷洪武带着一小队亲兵,跟随砚浓一起去约定的地方,和昭公主见面。
砚浓领着一行人,沿着纳水河,向着山里走去。山道曲曲弯弯,加上积雪,一行人走的很辛苦。看地上的积雪和两旁的景象,这一路好像是多时没有人来过了。
走了很长一段,殷洪武感觉不对,勒住了战马,问走在最前面的砚浓:“砚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砚浓也停住了马,并没有马上回头。从她的背影,殷洪武看出了她内心的争斗。
殷洪武拔出了佩剑,护卫将士也拔出了佩剑。
殷洪武:“砚浓,我再问一句,我们要去哪里?”
砚浓拨回马头,脸色露出了伤感和无奈:“殷帅,砚浓收到密令,刺杀殷帅。”
护卫将士们都满脸惊愕:“什么?朝廷下旨杀害殷帅?”
砚浓:“是,殷家已经倒台了。殷洪文和殷洪青已经伏法,殷太相病重而去。”
所有人更是大惊失色。殷洪武着急地问:“那殷家家眷呢?”
砚浓:“殷府已经被查抄。陛下感念殷家是太后的娘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所有家眷都流放了漠河。”
护卫长:“胡说,这么大的事,帅府为什么没有收到文书?”
砚浓:“陛下下旨密封了信息,意在抓捕殷帅归案。”
刚说完,护卫将士立刻护卫到殷洪武两边。
殷洪武示意大家不要乱动,保持着冷静:“砚浓,那你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砚浓:“砚浓是梅花杀手,接到密令,前来刺杀殷帅。昨晚应该是砚浓动手的时间。”
殷洪武:“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殷帅,”砚浓诚恳而动情地说,“砚浓敬仰殷帅为人,所以昨晚已经决定,一定要救殷帅出大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常胜等人不知所措。殷洪武并没有慌乱,而是冷笑了几声:“陛下好算计。殷家有今天,本帅并不意外。殷家出将入相、权倾朝野,哪个君王也不会长久容忍。”
护卫长问道:“殷帅,我们怎么办?”
殷洪武:“回军营!”
护卫长:“啊?”
殷洪武掉转马头,要回中关镇。砚浓跳下马,上前抓住殷洪武的马缰绳,恳求道:“殷帅,您不能回去,回去就是个死。我们还是一起逃吧。”
殷洪武:“逃?往哪里逃?我堂堂的边关三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