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
陆曜燊重新坐回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训练有素的放在膝盖上,唇角微抿,安静的等待着天亮。
咕咚。
屋外的井水翻了个气泡,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
陆曜燊抬手掀了一寸衣袖看了眼腕表,凌晨五点,距离归队的时间还有三小时,从这里到码头,他跑步的话四十分钟能赶上最早的船只。
放下衣袖,陆曜燊再度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继续保持先前的姿势。
约莫十多分钟后,苏婉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把灯打开了,闭合的双眼迷蒙地翕开一条缝,睨了一眼笼罩在橘色灯光下的床尾,暗自翻了个身。
白天被撞伤的腰经此一动,简直要了她的命似的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好疼啊。”
苏婉出了名的怕疼,都不知道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是怎么忍过宫开十指的阵痛的。
侧睡扯到她的后腰根本无法继续睡,苏婉咬了咬牙艰难的将身体躺平。
不知道是这床太硬了,还是她屁股太大了,平躺的姿势比上侧睡的姿势并未好到哪里去,后腰反倒悬空了,更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想睡个安稳觉居然这么难。
那她不睡了,总可以了吧。
苏婉急性的脾气一爆,自然而然地蹬掉覆盖在身上的被子,扶住后腰忍痛坐了起来。
当她转身准备下床穿鞋之际,眼底落进的一抹白色让她不禁停下了动作。
抬头,对上那双深黑的眸子,黝黑的脸庞流露出铁血军人的刚毅。
“陆曜……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嘶……
腰间一股针扎的痛感让混乱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她与陆曜燊初遇的那一天,正好是他登门提亲的日子。
那一年,她高考落榜,差4个月,满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