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站在原地,低着头,在姜二和姜亮看来,这姜枳本就一直软弱可欺,如今怕是心里害怕极了。
姜二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捆绳,有姜枳手腕粗细。
姜枳非但不怕,而是在心里考量着还要不要装下去,这绳索捆上后自己这身子本就营养不良,又刚刚大病初愈,一时半会儿肯定挣脱不开。
不一会儿,姜枳下定决心,抬眼望着姜二,眼神中闪烁着泪珠,“二叔,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小偷才打过去的。”
冷不丁被姜枳看过来,姜二猛地一震,以往姜枳不常抬头看人,都是怯弱的,说话也细声细气。
如今姜枳的眼神明亮中带着恳求,那眼泪似珍珠在玉盘,似掉非掉,媚色斐然又惹人怜爱,差点就把那好色的姜二哄得连连点头。
好在还有个姜亮在一旁扰乱他的心神,姜二才堪堪回神,又想起手臂上的伤口,咽不下一口气,当下有了更好的主意。
“我的好侄女,你放心,带你去之前二叔我一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说着扯了扯手中的粗绳,又叹气到:“要是早点向我服软,二叔我也不会先给月楼那边谈好价钱啊,如今定金都收了,二叔我也很为难啊……”
姜枳面上不显,心中冷笑,原来如此,看来不管她怎样做,这姜二今日是必定要捆她去那深窟了。
姜亮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卖了姜枳就有吃的有玩的,反正姜枳只是他们家的奴婢而已,卖了就卖了。
霎时,姜二阴笑着朝着姜枳走过来,姜亮在后面随时准备拉住她,不让她跑,姜枳已经退到河边一步远的地方。前有拿着绳索的姜二,后有随时准备擒住她的姜亮,姜枳盯着姜二的眼神在一刹那变得冷冽起来。
姜二自然没错过她的变化,当即快跑两步就要捉住她,姜枳压身往旁边一闪,姜二来不及停下身子,把姜亮扑到了河里去。
姜枳没犹豫,趁着姜二扑倒在地,随手抄起一块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她走过那么多世界,自然知道石头砸到哪里最致命,没两下,姜二就没了声息,软软地趴在地上。
姜亮本是会水的,夏天的时候,全村的小孩子都在这条河里泡脚,捉虾。
但那都是水浅的地方,刚刚姜二扑过去用力过大,这个地方偏僻不说,水又深,往常根本没有人会来这儿,等到姜枳转头看向水面的时候,早就没了姜亮的身影。
不管平时姜亮如何辱骂殴打,原主都想着不过是一小孩儿罢了。
但如今让她冒着自身安危去不知多深的水里找一个曾经把自己当牛马的人,姜枳自问还没有这样大度。
思索片刻后,姜枳把姜二手中的绳子抽出来,扔进了河里,又拖拉着他的尸体往河里扔去,毁尸灭迹。
过了两个时辰,到了吃饭的时候,姜枳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去岸边用水把身上打得湿漉漉的。
“救命啊!落水啦!落水啦!救命啊……”
姜枳边跑边哭,声音震天动地,整个田地里的村民都朝她看了过来。
“这是咋啦?”
“这是姜家的姜枳吧?”
姜枳路过田坎,有那好奇的左邻右舍问出了声,姜枳一概没回答,只顾着跑到自家的田坝上去。
“娘,二叔和小弟打闹,掉水里了!”
田里的张大娘正在割稻,旁边的姜大抽着旱烟休息,听到姜枳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
到底还是张大娘先反应过来,扔下镰刀就往河边赶去。
姜大跟在后面,有些村民也跟着跑到寻常的岸边去,姜枳在后面跟着跑回去,嚷到:“不是这里,是那边!”
这才把一群人带到刚刚那隐蔽的芦苇石旁。
姜大脱了草鞋就钻到河里去,还有村里跟过来的男人们,有几个胆大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张大娘扑在岸上撕心裂肺叫着姜亮的名字,毫无回音。
“你们不是在钓虾吗,怎么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面对娘亲的反问,姜枳支支吾吾,低着头摸着湿漉漉的手臂,浑身发着抖,断断续续说着,“本来……是在那边捉虾的,但是……二叔说这边没人,虾子肯定更多,让我们俩跟着他过来这边。”
“我在芦苇这边等着,不一会儿就听到小弟和二叔在吵什么,然后……然后就听得他们俩落水了。我瞧着小弟在水里扑腾,就想着下去拉他,结果自己也摔在了水里,抓了芦苇上来,也不敢再下去,只好去叫爹娘。”
此时旁边围着好几圈人,听了姜枳结结巴巴说的话,都在感叹,“造孽啊!”
“姜枳又不会水,瞧她一身衣裤都打湿透了。”
“这姜二就不是个好的,刚死了妻子就住过来,带着姜亮往深水地方去。”
“那姜亮也是,五六岁的人了,不帮家里干活儿不说,整日打鸟捉虾,出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