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请留步!”
梁渠转身,见到李公公快步从勤政殿内赶出。
“李大人?”
李公公躬身:“陛下吩咐,请梁大人挪步宫后苑候上片刻,尚有要事。”
梁渠挠挠头,不解何意,但既为吩咐,照命令去做便是。
外头冰天雪地,宫内四季如春。
宫后苑内一片郁郁青青,茸茸青草淹没鞋背,许多花卉反季节地生长,花香似海,绿叶间有蝴蝶、蜜蜂纷飞。
梁渠坐至亭内长椅,百无聊赖地等有大半个时辰,一抹倩影跃入眼帘,落座身旁。
“娥英?”梁渠精神一振,滑动屁股靠上去,大腿贴紧大腿,“你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说要见我,想你也在,我便同侍女们过来了。”
梁渠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想这是舅爷说的好事要兑现的节奏?
眼见四周单几个小太监侍立,梁渠正襟危坐,小拇指伸出去勾勾扯扯,抓抓头发,小动作不断。
虽时不时有目光投来,但几个太监……
“紧不紧张?”
“你不在会紧张。”
“嘿嘿。”
“咳!”
一道轻咳从身后传来。
梁渠手一缩,先看见捂嘴咳嗽的李公公,其后便是圣皇和……圣后?
好高挑!
圣后身高至少有五尺三,即接近一米八,只比娥英矮半个头。
至于长相。
匆匆一瞥,不敢多看,只觉圣后容貌不在娥英之下,甚至因为地位缘故,多出几分雍容明艳。
“陛下!娘娘!”
二人正经神色,同时起身行礼。
“无妨,坐!”
圣皇含笑挥袖,同圣后一块坐到对面。
圣后朝龙娥英招手。
龙娥英回望梁渠。
“怕什么,要看梁小子的脸色?我会吃人不成?”
“没事。”
梁渠捏捏小手。
龙娥英这才移步,刚到面前,圣后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旁,搂在怀里,撩开耳鬓发丝。
“我倒说哪家女子能把咱家最年轻的大武师迷得神魂颠倒,光这容貌便是一等一的俊俏,抱起来也软软乎乎。”
龙娥英脖颈染出淡粉。
梁渠咧嘴。
“走,我领你逛逛花园。”
调侃两句,圣后拉住龙娥英的素手离开小亭,一众侍女缓步跟随。
亭内只余梁渠和圣皇。
“感觉如何?”
“自是极好。”
“去年冬天,朕与蓝卿家说的法子,哪个管用?”
“陛下的!”梁渠义正言辞,“蓝先生流连风俗之地,法子自然只适合风俗之女,陛下才是堂皇正道!蓝先生误入歧途矣!
回首道来,何止臣之功业,臣之家业,亦由陛下一手点拨!”
圣皇开怀大笑。
植苗见长,谁人不喜?
“梁卿家快二十了吧?”
梁渠回正神色:“回陛下,臣差几月正满二十,今年年节一过,虚岁二十有二了。”
“二十,该及冠了。”
“寻常百姓不讲究这些。”
“你可不是寻常百姓。”圣皇一抬眼,亭外太监躬身送上托盘,揭开红布,一枚白玉小冠正入其中。
“陛下,这……”
“既然及冠,自该加冠。”
“多谢陛下!”
梁渠接过方冠,一股头脑清醒之感涌上心头。
绝非凡品。
内侍捧着托盘道:“醒玉,有过目不忘,才思敏捷之效。”
好东西!
当然,最重要的仍属冠之由来。
头冠含义可不一般,圣皇亲手送的更是不同。
不过,舅爷说的好处,应当不止这些吧?
“修行如何?”
梁渠压下疑惑:“尚且顺利。”
“沧州之行可曾留下暗伤?”
“托陛下的福……”
开个场,余下皆是一些平常稀松的家常话,没有蓝继才陪同,梁渠也显出拘谨,颇有几分尬聊意味,中间甚至有几段时间不短的沉默。
他大致能猜出怎么一回事,北庭才南下,海中又分神,圣皇心思全不在此处,属于强挤出时间来联络感情。
聊上许久。
圣后牵住龙娥英的手绕行回来,见到桌上玉冠,抬眼回望,身后侍女亦捧托盘上前,里头有两个小药盒。
启开药盒,两粒金黄丹药映入眼帘,浓浓异香弥散。
“去年天山附近抓了一头凤鸟,放到天舶商会拍卖,结果凤鸟金冠